溫玄月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熟悉的院落。
她看著眼前的景物，眉毛一挑。
這院子，就是她初入妖族聖殿時，龍魈帶她來的地方。
溫玄月垂眸，眼底劃過一抹失落，院子還是之前的院子，隻是……物是人非罷了。
“在看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龍魈的聲音，溫玄月驀地轉身，就見龍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院子的門口，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溫玄月並未在這個笑容中看到多少暖意，眸色沉了沉，移開視線，“看院子而已。”
“這院子還保留著以前的樣子，想必你住著也
會舒服些，還有……”龍魈的目光落在了距離這裡不遠的一處華麗的宮殿上，“此處是距離我的寢殿最近的地方，若是你有什麼事，方便來找我。”
溫玄月微微頷首，表示接受了龍魈的一片好意。
“還有一件事，我不想讓你誤會。”龍魈頓了頓，“我知道，這麼多年，你早已忘記關於我的一切，但我忘不了……”龍魈抿了抿唇，神色黯然，“自千年之前你的隕落，你神魂俱碎的場景不住的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不停侵占著我的夢魘，我無時無刻不在自責，若是當初我實力強一些，或許你的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了那個還未修煉成人形的月影，在幫助她化形之時，出於我的私心，我將她的模樣定型成了你的樣子……”
月影化形？
溫玄月心中驀地一跳，月影明明說，她是龍魈“製作”出來的……
龍魈並未注意到溫玄月的異樣，“你覺得我卑劣也好，心術不正也罷，我對你的心，從未偏頗。”
他的目光溫柔中帶著深情，卻看得
溫玄月心中冒起一抹莫名的涼意，她腦海中驀地浮現出月影眼底的哀傷，神色微閃，“……可是這對月影不公平。”
“她不該被當作誰的替身，被囚禁，失去自由。”溫玄月注視著龍魈的眼睛，“沒有人會想成為誰的替身，月影也是一樣的。”
更何況……
月影或許真的對龍魈有了真心。
龍魈默了默，語氣平靜的仿佛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我給了她機遇，她為我做事，你情我願。”
這次，換溫玄月陷入良久的沉默。
一個對待與自己相伴千年的人都能做到如此冷血的人，怎麼可能在麵對自己時，會那般溫柔？
難道龍魈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矛盾嗎？
她眼神微閃，似是想到了什麼，溫玄月抬眸，“算了，你先走吧，我累了。”
龍魈見狀，頓了頓，而後微微點頭，“好，那你早點歇息，我先走了。”
說罷，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溫玄月看著龍魈離開的身影，拳頭驀地攥緊，眼底劃過一道寒芒。
龍魈的話是真是假，自己探一探，應該就知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