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發現,她和漢尼拔的聯係又一次清晰起來,她能見他所見,聽他所聽,想他所想,那種感覺,就好像她變成了另一個他。
漢尼拔對紫夫人的感情愈加的深厚,在那個屠夫以言詞侮辱了紫夫人之後,漢尼拔心底那被埋藏了許久的暴虐因子爆發出來。
他隱忍不發,躲在暗處觀察著那個屠夫。
他每個星期日下午都會孤身一人去湖邊垂釣,那是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方,屠夫也是偶然發現那個所在的,從此,那便成了他的專屬場所。
將活魚開膛破肚,鮮血四濺,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笑意,他享受這種感覺,肥胖的手扯出血淋淋的魚腸,掛在魚鉤上甩了出去。
寧靜的湖畔傳來好聽的音樂聲,屠夫根本不懂欣賞音樂的美妙,隻覺得這聲音打擾了他的心情。
屠夫喘著粗氣去尋找那個膽敢破壞他好心情的家夥。
綠茵茵的草地上,英俊的少年靜靜地坐在那裡,撥動著手中琴弦,他那麼專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似乎沒有發現怒氣衝衝而來的屠夫。
“如果你在我的郵箱裡撒尿,我會擰斷你的腦袋。”粗野的屠夫不懂這美好,他直直地朝那少年走去,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
洛可可對著粗鄙不堪的屠夫十分反感,這種嘴舌不乾淨的人真讓人從心底便覺得厭惡。
茂密的草叢之中,影藏著看不見的陷阱,屠夫抬腳踩落在鬆軟的草地上,肥胖的角落被鐵絲緊緊地箍住,龐大的身軀被粗粗的鎖鏈高高的倒吊起來。
漢尼拔放下手中的吉他,優雅地站起身,朝那個不斷掙紮的屠夫走去。
洛可可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安,這樣的漢尼拔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哥哥,你想要做什麼?
“保羅莫蒙特,屠夫,你該向那個夫人道歉。”
漢尼拔看著那個好像肥豬一般吊在半空中的男人,開口說道。
雖然被狼狽吊在半空之中,屠夫臉上卻沒有一絲悔意,他狠狠地啐了漢尼拔一口,惡狠狠地罵道:“像那個日笨人道歉,你是瘋了麼?”
漢尼拔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你說她的X部是橫著長的,像這樣橫著的麼?”
雪亮的刀光劃過,伴隨著屠夫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猩紅的血珠四下飛濺。
腦海中閃過記憶中的那些人臉,這溫熱的血液將漢尼拔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陰暗殘酷全部激發出來。
一道道的深深的血痕遍布屠夫的身上,他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人屠割。
“這是我給你的畫像,喜歡麼?”
速寫紙上,屠夫的頭顱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屠夫發出絕望地悲鳴聲,他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碩大的頭顱高高的飛起,鮮血噴湧而出,洛可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卻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那個紫夫人,她值得你為她做到這種地步麼?
哥哥,米莎害怕......
洛可可殺過人。
那是她作為舔食者的時候,為了保護愛德華,死在她手下的喪屍不計其數,那時候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那些喪屍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人了。
可是現在,隻因為這個屠夫言語侮辱了紫夫人,就要被這樣殘酷地虐殺麼?
“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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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尼拔將那顆頭顱帶了回去,做成漂亮的拚盤,送到了紫夫人麵前。
“這是為愛犯下的罪。”
漢尼拔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滿滿都是對紫夫人的愛意。
隱藏在漢尼拔身體內的洛可可感覺到紫夫人那複雜的感情,她是他的嬸嬸,這種禁忌的感情她讓她亂了心智。
漢尼拔被當做凶案嫌疑犯帶到了警察局。
麵對那咄咄逼人的警察,漢尼拔卻沒有一絲緊張懼怕之意,測謊儀噠噠噠的響著,漢尼拔回答了所有的提問,測謊儀卻沒有絲毫變動。
“太難以置信了,他對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沒有感覺。”
洛可可靜靜地感受著漢尼拔的情緒,她的哥哥怎麼會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有感覺呢?
“哥哥,你能聽到我的聲音麼?”
再一次,洛可可在心中默默地呼喚著漢尼拔,哥哥,哥哥,哥哥,你聽見我了麼?
“......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