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搗蛋鵝×2
星野千夏怎麼也想不到,她不過就是做了個任務,還把凶殺案的物證給找了出來。
盯著係統麵板上的第二條任務浮現已完成的標注,再配上咖啡豆撒落後蹦蹦跳跳的聲音,星野千夏心中莫名湧出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欣慰和喜悅,她沉浸在這情緒裡,樂得尾巴尖尖都不自覺一晃一晃。
“噠噠,噠噠……”
皮鞋跟踏在咖啡廳的木質地板上,聲音尤其明顯,更何況這步子很急,那人又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不對不對,這方向,是朝著她這來的啊!
星野千夏聽到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發現了不對勁,趕忙竄進了吧台下,縮成一團,儘力把自己藏住。
腳步聲的主人是那位卷毛警官,他在躺倒的咖啡豆袋子前停下。
那個位置星野千夏正正好可以看到,既是好奇也是警惕,她密切關注著他的動作,視線緊跟著卷毛警官走,卻突然發現了她剛剛沉浸在欣喜中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咖啡豆袋子裡露出一個角的白色紗布包。
星野千夏的心裡莫名拉響警報,她很真切地感覺到,那裡麵,絕對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概率非常危險。
星野千夏的直覺得到了驗證——
那位卷毛警官隔著咖啡豆袋子將白紗布包拿起,它,作為銜接鬆田陣平推理的關鍵齒輪,已將犯人的罪行暴露無遺。
“大田一郎,凶手就是你吧。”
冷靜沉著的聲音難掩其間鋒芒,鬆田陣平的堅定自信的態度清晰地說明了一件事——這個案子,已經要結束了。
“開什麼玩笑,警官先生,我和小林無冤無仇的,再怎麼看也是那兩個家夥更有嫌疑吧!”
大田一郎在咖啡豆袋子倒下的時候,就已經冒了一身冷汗,額角的神經跟著咖啡豆一蹦一蹦,更何況剛剛親眼所見鬆田陣平的動作……
他忍耐住顫抖,強撐著維持表麵的平靜,試圖再掙紮一下。
鬆田陣平輕嗤一聲,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你四處打工,不是為了勤工儉學,而是因為有賭癮,常常欠債吧。前段時間,因為賭博,你又欠債了,不同以往的是,賭癮越來越大的你欠下了打工還不起的高利貸。你走投無路,卻恰好在打工時撞見了出軌的中村浩太和偷賣傳家寶的桑田久美並留下了證據,於是,你盯上了富裕又沒親屬的小林奈理,匿名將證據發給她,讓她眾叛親離,而你,正好趁虛而入。”
鬆田陣平微微停頓,語氣隨性卻儘顯鄙夷,極為犀利地做出評價——
“嗬,想得倒挺美。”
沒等其他人作出反應,他繼續自己的推理: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他們三人越鬨越僵,你們關係也日漸親密,你甚至得意忘形到已經準備好□□,打算騙婚後就立馬動手,將小林奈理的財產全部據為己有。但你沒想到的是,就在剛才,他們三個有說有笑地來到你打工的咖啡廳,你以為他們重歸於好,美好幻想破碎,惱羞成怒,於是將毒下在了小林奈理的飲料裡,並借著上菜交談的時機誘導她大量攝入。對吧,大田一郎?”
儘管隻能看到鬆田陣平的後背,但一字一句都宛如利刃,正正好紮中大田一郎的命門。他麵色發白,額頭的汗不受控製地下滑,但卻堅持要當一隻秋後的螞蚱,蹦噠到最後一刻: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大田一郎半是質問,半是嘶吼,眼睛瞪得幾乎要跳出眼眶。
星野千夏正沉浸式聽卷毛警官推理呢,被他這一嗓子驚得一個激靈,無語地用豆豆眼翻了個白眼。
咋就這麼犟呢?驢子怕不是都能被他拉轉向了。
就算卷毛警官背對著他,他沒看清證據已經攥人家手裡了,光看卷毛警官那動作、聽他那推理也該知道大局已定了吧。
怪不得能八字還沒一撇就已經準備好□□,這腦袋瓜子,不保熟吧?
星野千夏在內心一頓瘋狂吐槽。
恰在此時,鬆田陣平動了,他緩緩轉過身,將手上物件舉起——
“你看,這是什麼?”
在鬆田陣平轉過來的那一刻,大田一郎就已經將他手上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糟……糟糕,被……發現了……
隨著心跳動得越來越快,那個咖啡豆袋子好像在大田一郎的視線中不斷放大、放大……
他麵色愈發慘白,雙腿開始不住地顫抖,大腦像是一灘漿糊,徹底凝滯住了。汗水從額頭滑到下巴,他渾然無覺。
啪——
汗珠脫離下巴,下墜,下墜,然後,在地麵炸開。
這微乎其微的聲音,在大田一郎耳朵裡卻格外響亮,將他凝固的思緒鑿開一條小縫——
快、快跑!!!
正門方向立著中村浩太和桑田久美,兩人越聽鬆田陣平的推理,麵色越是猙獰,怨毒的目光死死釘在大田一郎身上。
不……不能往那邊跑……
一邊是掌握證據的警官,一邊是咬牙切齒的二人,大田一郎隻有最後一條路可選——經過吧台另一邊的走道,從後門出去!
他強行邁開軟成橡皮泥般的腿,儘全力朝後門跑去——
但,怎麼可能跑得掉呢。
其他人剛抬腳準備上前攔截,就見將才過吧台的大田一郎,被一個從吧台下猛衝出來的白團子絆住,狠狠,摔了一個狗吃屎。
就在幾分鐘前。
越聽鬆田陣平的推理,星野千夏越是唏噓。
小林奈理小姐死得真冤枉啊,再怎麼想她也不會和那兩個家夥繼續糾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