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意識到了危險的靠近,馬上止住了笑,一手攬住鬆田陣平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
“哎呀哎呀,這樣的一張臉,彆表現得那麼猙獰嘛,小陣平,研二醬請你喝酒怎麼樣?”
“切。”
鬆田陣平輕嗤一聲,鬆開拳頭,順著萩原研二的力度往前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請我喝酒?”
鬆田陣平在萩原研二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兩張拚起來的餐桌,一邊坐著鬆田陣平、萩原研二還有兩位其他部門新入職的警官,另一邊坐著交通科的四位女警官。
這不是很明顯的聯誼嗎?!
萩原研二向鬆田陣平俏皮地吐了下舌頭,低聲解釋了下,是怎麼在警視廳碰見交通科的幾位女警官,又怎麼和她們約定了今天的聯誼。
鬆田陣平倒是不排斥聯誼這樣的活動,但酒足飯飽後,看著麵前說說笑笑的男男女女,和在其中遊刃有餘的萩原研二,又覺得格外無聊。
他突然想抽根煙。
鬆田陣平起身,熟門熟路的地找到了比較偏的一扇窗戶——
萩原研二選的酒館在米花商場的五樓,他們從警校期間開始就經常來米花商場買各種東西,來的次數多了,大體結構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
有時候,還不止他們兩個呢……
鬆田陣平一根煙抽到一半,走廊儘頭的門被推開,嘎吱嘎吱的聲響,將他從思緒中抽出。
一個小女孩衝了出來——
她的淚珠不住地往下滾,臉上新的舊的的淚痕糊成一團,小臉一片蒼白,滿滿充斥著害怕與焦急。
她的兩條小腿不住的打著顫,但依然硬撐著邁開大步。
小女孩轉著腦袋到處看,像是在找什麼人,當她瞧見鬆田陣平的身影時,眼睛顯而易見地瞪大,又是閃過一道光。
她急匆匆地向鬆田陣平跑來,腿軟的幾次都險些跌倒。
鬆田陣平見狀也很快滅了手上的煙,大步朝小女孩走去。
“哥……哥哥,炸.,炸.彈.,救姐姐,樓上……”
小女孩即使驚慌又是著急,語無倫次地說著。
鬆田陣平很快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樓上,有炸彈,還有一位陷入危險的女士!
“不要怕,交給哥哥就好。你現在去那家店,找9號桌一個叫萩原研二的哥哥,跟他說一下這裡的情況,再說鬆田陣平已經去了……”
鬆田陣平語速飛快地交代著,然後迅速朝著樓梯間奔去。
猛推開門,一步三台階地向上邁著,鬆田陣平仰頭——
對上了一雙水洗過的天空般清澈湛藍的眸子。
炸.彈.的拆除格外的順利,鬆田陣平輕輕呼出一口氣,抬頭看向了一直很安靜的那個女生——
她喊完那句話後,就再也沒發出過一點聲音,在鬆田陣平拆.彈.時,還有意放輕放緩了呼吸,儘全力不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她原本蓄滿了淚意的眼睛已經退了潮,麵上,是作為身處險境的人難得一見的鎮定。
鬆田陣平伸手替她鬆綁,那個罪犯綁的雖急,但卻很緊,就連他也花了一番力氣才將繩子解開,繩子落下,將原本被掩蓋的景象暴露無遺——
白皙纖細的手腕,被紅痕爬滿,紅與白交錯,竟是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恍惚間,鬆田陣平的指尖無意輕輕擦過。
“嘶——”
星野千夏疼得輕嘶出聲,眼尾瞬間也染上一抹紅。
鬆田陣平被這一聲驚得回了神,連忙道歉:
“咳,抱歉,不小心蹭到了……”
恰在此時,樓梯間的門又一次被推開。
大門平日裡難得被推開一次,今天卻頻頻活動,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都變大了。
這一次,先腳步聲傳來的是一陣呼喊——
“鬆田,情況怎麼樣?”
鬆田?
馬自達……
攢了很久,卻找不到出口的熟悉感,像是一下子被破開一個口子,所以的所以都傾瀉而出,奔向那個正確的答案——
拆彈專家,鬆田陣平。
自然卷,戴墨鏡,三分鐘……
星野千夏陷入了混亂,原本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下子都蹦了出來。
不會吧?
怎麼會呢?
星野千夏猛地抓住鬆田陣平的手臂,眼睛直直對上他的。
“請問您是?”
鬆田陣平一愣,似是完全沒預料到她的動作,頓了幾秒,才張口回到:
“我是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