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騎兵手持圓盾頂在頭上,冒著漫天箭雨朝著呂布殘軍狂奔,但是三段射帶來的箭雨連綿不絕,雖然有圓盾護住頭臉,但耐不住胯下戰馬中箭,一時間也是損失頗大。
呂布此時終於有了喘息之地,他環視周圍,自己的兩千騎兵此時隻剩下了五六百,還人人帶傷,不禁心中大怒,一拉韁繩一馬當先就朝著在那笑嘻嘻看戲的陳到衝去。
以赤兔的腳力,五十步須臾時間便到,呂布高喝一聲,掄起畫戟就兜頭朝陳到砍去!
當!
呂布隻覺手一麻,隻見從旁一把大刀擋住自己畫戟,定睛一看,一個中年大將正對他怒目而視!
“黃忠!”
黃忠冷笑一聲,喝道:“呂奉先,早就想會會你了!來戰個痛快!”
“師父,這裡交給你了,那些騎兵交給我。”
陳到嘿嘿一笑,打了個呼哨,五百騎兵後撤百步,紛紛舉起連弩,朝著呂布身後尚在之前箭雨下犯懵的參與騎兵就射。
呂布大怒,隔開黃忠的刀,衝著陳到衝,還未等他衝出十步遠,隻聽腦後惡風襲來,呂布一縮腦袋,三叉樹發紫金冠上的兩個稚羽被削落在地。
“呂奉先,往哪走?!”
黃忠大喝一聲攔腰一刀又朝呂布砍去!
呂布勃然大怒,調轉馬頭一戟橫劈!
倉啷!
風鳴刀和方天戟相交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二人身邊好似一圈氣浪湧出,激得四周草木亂飛!
“好功夫!”
黃忠眼中冷芒大作,喝了一聲,收回大刀,再次當頭劈去。
這黃忠好大的力氣啊!
呂布麵上冷然,心中也不禁有些驚奇,他是在城樓上看黃忠和牛輔華雄打過的,彼時黃忠雖然都是一刀退敵,但是也未用全力,以他看來,自己也能輕鬆做到。
此時和黃忠對上,他才發現,黃忠武藝和他伯仲之間,但是爆發力居然隱隱在他之上!倘若不是他胯下乃是赤兔馬,換做和黃忠一般的戰馬,可能就要落下風了。
不過騎將的整體武力本來就和胯下馬匹分不開,有了這赤兔嘶風獸,呂布倒是不懼黃忠。
呂布大喝一聲,借馬力朝著黃忠就劈出三戟,黃忠怡然不懼,縱馬攻來,快速以三刀接下,腳下馬鐙借力,整個人半站於馬鐙之上,雙手持刀當頭向呂布就猛得斜劈下去。
呂布畫戟撥打,想把黃忠的道撥開,未想到黃忠一刀力大勢沉,居然蕩開他的畫戟,他急忙一個鞍裡藏身,抓住馬鞍藏於赤兔馬腹之下,險之又險的躲過黃忠大刀。
饒是如此,呂布也是驚出一聲冷汗!
他娘的,居然還能站在馬鐙上?這草繩能站住麼?
黃忠馬鐙有古怪!
但是呂布哪裡來得及看啊,黃忠下一刀已經劈了過來!
呂布終究是呂布,一時大意之後不敢再托大,雙手持戟架住黃忠的刀,隨後二人打馬轉圈,刀戟相交,戰成一團!
就在二人戰至三十回合不分勝負之時,呂布忽然感覺陳到帶著騎兵越過他和黃忠,呼嘯著朝著己方騎兵奔襲而去。
他餘光一瞥,心中大驚,就在他和黃忠纏鬥之時,自己的騎兵不但被袁軍騎兵用連弩擊潰,徐榮的騎兵也被曹性帶著的一千弓弩手射的四下潰散,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進攻。
呂布心中大亂,就在此時,黃忠怒喝一聲。
“還敢分神?受死!”
呂布抬眼望去,隻見黃忠手中大刀帶著殘影朝著自己脖子就劈了過來,呂布嚇得寒毛豎立,慌忙低頭躲避,那三叉束發冠瞬間被黃忠劈做兩截,呂布滿頭長發散開,隨風飛舞其來。
黃忠和自己武藝相若,可謂勢均力敵,力氣還在自己之上,倘若分神可謂取死之道,但是眼看陳到帶著騎兵衝入早已停止前進的幾方騎兵之中,五百騎兵接著馬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殺幾方騎兵,呂布如何能和黃忠專心對戰?
無奈之下,呂布虛晃一戟便打馬就跑!
“哪裡跑?”
黃忠又氣又怒,急忙打馬急追,追著呂布就朝著徐榮本陣而去。
曹性指揮著弩兵一直在吊射徐榮騎兵後方,陳到就踩著弩箭落點,借著弩箭掩護衝入那兩千多早已停止衝鋒,在原地苦苦抵擋弩箭的徐榮騎兵軍陣之中,長槍大開大合,霎時間挑殺五六個騎兵。
身後祁七帶著騎兵手執長矛衝入軍陣,五百騎兵如同燒熱的尖刀切入黃油一般瞬間殺入對軍騎兵之中。
一方是全速突擊,一方乃是停止抵擋箭雨,孰強孰弱一眼便知,徐榮騎兵軍陣人仰馬翻,瞬間潰敗。
陳到帶兵鑿穿對方騎兵,也不減馬速,帶著五百騎兵就衝向徐榮本陣之中。
徐榮那邊才剛剛靠著長弓手建立起有效反擊,減緩高覽帶兵衝陣,這邊陳到就帶著騎兵直取他長弓軍陣!
長弓手哪裡去全速奔襲的騎兵對手,何況這群騎兵在衝入弓箭手軍陣隻見居然還有空閒射空了一匣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