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給同行者飲用的,小米粥卻是給嚴文廣喝的。
以嚴文廣目前的狀態,怕是連小米粥的這點養分都承受不起。
他急需要營養,卻又無法吸收和承受任何養分。醫者父母心,對於張國忠來說,看到這樣的人遭受這樣的苦難,最是痛心。
小米粥熬好,張國忠看著嚴文廣喝下。期間,兩人並無過多寒暄,隻是就事論事。
喝完粥,嚴文廣放下碗,衝張國忠淡淡一笑,臉色蒼白地說:“謝謝您了,打攪了。”
他是多麼會察言觀色的人,腦瓜子一等一的聰明,從一進門就看出張國忠的心事。自己這病,怕是沒的醫了。
“不急,我來給你把脈。”張國忠擺手。
半小時後,張國忠遺憾地歎口氣:“怎麼早點來找我呢。”
“公務繁忙,身邊又有醫護人員,當初也沒想到會這麼複雜。”身為病人,嚴文廣居然一臉歉疚。
他是很歉疚,因為他的身體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全天下的。
現在,為了醫病,不得不推遲很多工作,導致進度緩慢,這令他萬分自責。
張國忠讓大壯拿了紙筆和眼鏡,給嚴文廣開藥方。
他直言不諱道:“實話說,我這隻是吊你一口氣的藥而已。剛才看了你的病例報告,我覺得你這病是被誤診了。但是究竟是什麼毛病,恕我無能,老朽真是看不出。”
一旁的薑大夫聽到,急了:“您也覺得是被誤診嘛?”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此前所去的醫院,所見的專家,都是業內有名的大佬。他們話語權重,根本沒有她這個小丫頭片子發言的機會。
若不是她父親、祖父,都是圈裡人,隻怕她也沒辦法繼續呆在嚴文廣身邊。
張國忠看了看她,點頭道:“你也這麼認為吧?”
“嗯,我一直覺得奇怪,所以~算了,張老先生,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嘛?哪怕一丁點也可以。”薑紫煙比任何人都著急。
和嚴文廣呆得久了,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喜歡上這個人。他談吐該幽默時幽默,該嚴謹時嚴謹。對待任何人和事,都一絲不苟。大事小情,辦得極為圓滿。
他的病,可以說牽動了太多顆心臟了。
張老先生思量片刻,道:“我是沒辦法了,不過我聽說過一個人,他或許有辦法。此人姓楚,是民間神醫,在臨江縣居住。”
“臨江?”大家都挺意外,難道和蘇家介紹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薑紫煙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濱海這個地方,自古就有行醫的傳統,民間高手也不是一個半個。隻是,民間兩個字,讓大家的信心打了折扣。
而且,張老先生都聽聞的神醫,年齡肯定不小了。
他們並沒有在張國忠家逗留太久,便告辭離去。臨行前,張國忠一直送他們到村口,最後含淚擺手送彆。
“希望蒼天垂憐,憐我國,憐我民,保佑你安康。”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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