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筱雨點頭道:“我能配。”
宋允吃驚地半張了嘴。
皇上下旨賜婚,謝家兒郎,太醫謝明琛即將一躍而成西嶺駙馬,成為街頭巷聞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筱雨足不出戶,在宋府裡為即將到來的事情做準備,專心配置假死藥。
另一方麵,她也寫了信讓曹鉤子親自給包勻清送了過去,將路遇仇暴殺乃至被皇上召入宮中的事情告知了包勻清,並囑咐包勻清看後立刻銷毀。
收到信的當日,包勻清便跟著曹鉤子來了宋府。
他氣喘籲籲地站在筱雨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完好無損,也毫無驚慌之意,方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瞧你那樣。”筱雨毫不留情地奚落道:“****貴公子的氣質可是蕩然無存了。”
包勻清動了動唇方道:“我來瞧瞧你是不是真的要成為我的族叔母。”
筱雨一頓。
可不是嗎,仇暴殺本是包勻清的族叔,筱雨若是在恨得嫁給他,不是成了他的族叔母是什麼?
“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筱雨沒好氣地白了包勻清一眼,道:“我哪可能有這麼大一個侄子。”
“是啊,從哥哥直接降到侄子,那可是整整一個輩分。”
包勻清坐了下來,灌了一口茶,方才收斂了調侃的語氣,認真問道:“你有什麼對策?”
“沒有。”筱雨簡單地道:“短期內沒辦法和彆人定下婚事,那就隻能等著。要真有這麼一道旨意下來要我嫁給仇暴殺,我就隻能采取下下策了。”
“下下策?”
筱雨拎起手中的小瓶道:“假死藥,喝了假死,然後再逃開。以後就改名換姓,另謀生活。”
包勻清張了張嘴,哭笑不得:“你想個靠譜點兒的法子。”
“那就隻能乖乖嫁了,然後等著他發現我跟包家的關係。”筱雨平靜地道:“或許之後我還會淪為他報複包家的工具。”
筱雨說到這兒卻是頓了一下,問包勻清道:“他每年不是都要寄一封信回包家嗎?最近一次寄的信寫了什麼?”
包勻清端著茶盞的手一頓,輕輕擱下,麵上也染了一層肅殺。
“很簡潔,一個字,殺。”包勻清看向筱雨:“他要動手了。”
筱雨望望天:“差不多了……”
“什麼意思?”
筱雨認真道:“皇帝要對曾家下手了,金才公子聰明絕頂,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曾家氣數已儘?他要借著曾家這個強大的靠山對包家實施報複,也就隻能在這一兩年了。”
包勻清頓時從凳上彈跳了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怎麼辦?他到底會想什麼法子對付我們?”
包勻清雙手捏成拳,顯得十分無措。
“你彆慌。”筱雨仍舊慢慢地煉製著她的藥:“除非他買凶屠戮包家滿門,這才是防不勝防。他使彆的招,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循。”
“那他要是真的買凶殺人呢!”包勻清瞪圓了眼睛問道。
“不可能。”筱雨淡然道:“若能夠買凶殺包家滿門,他早便做了,又何需等到今天。”
筱雨抬頭看向包勻清:“我猜,他不但要包家人的性命,還要包家人,聲名狼藉。”
三九酷暑,包勻清卻猛地冒出了一背冷汗。
“筱雨……”包勻清抖著聲道。
筱雨笑了笑,卻是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明個兒我十七,你送我什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