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丫頭進來道:“康親王福晉來了!”
覺羅氏和王姨媽忙都起身,覺羅氏道:“沒想到秦王福晉也能來,實在是.......”一麵說一麵忙迎了出去。
康親王福晉氣色瞧著還好,見了覺羅氏便道:“好久不出來走動,剛好這幾日身子健朗了不少,想過來沾沾喜氣!”
說的覺羅氏笑起來,扶著康親王福晉:“沒想到竟勞動了您,快裡麵坐。”
康親王福晉一麵笑著答應,一麵尋權珮,見權珮麵上是淡淡的笑意,不禁微舒了一口氣,拉著權珮的手:“早就想跟四福晉說說話,今兒可算見上了。”
權珮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麵頰上是得體的笑意:“可不是,我仰慕福晉的為人,想跟福晉好好說說話。”
願意談就是好事,康親王福晉麵上笑意更盛。
覺羅氏大抵看來了些矛頭,特意請康親王福晉和權珮坐在了裡頭的書房裡,裡麵到也清幽,不是外頭那麼人多吵鬨。
安達拉氏的額娘正陪著安達拉氏,聽說來了康親王福晉,笑的道:“你姐姐就是在康親王府有臉麵,竟然是親王福晉親自來給你撐門麵!”
安達拉氏勉強笑了笑,越發覺得有事,若不然今日最該來的兆佳氏怎麼偏偏就沒有來,卻來了兆佳氏的婆婆,她頓了頓吩咐丫頭:“去瞧瞧康親王福晉在做什麼?”
丫頭出去,片刻回來道:“跟四福晉在屋子裡說話呢!”
“還有沒有彆人?”
“在沒旁人。”
隻有兩個人在,那說的話必定不會簡單.......
丫頭扶著康親王福晉躺在了榻上,她大抵身子真的不好,半靠在榻上同權珮說話:“容我放肆了。”
權珮微微頷首:“您說這就見外了。”
康親王福晉笑了笑,她到也直截了當,並沒有拐彎抹角:“都是兒媳婦不懂事,竟然抓了四福晉的人,還將鋪子查封了,都是我管教不嚴,我已經叫她以後在不管家,好好在家裡反省,這是我們府上的一點心意,請四福晉務必收下。”
不起眼的紅漆盒子,打開就看見五張一千兩的銀票,另有一盒子五光十色的寶石,煞是惹眼。
權珮卻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說了,您太見外了。”
康親王福晉有些意外,半響試探的道:“兆佳氏不懂事,我叫她去家廟住幾日吧?”
權珮淺笑:“您也不必這樣為難她,畢竟不知道是我的鋪子,我說了也想跟您好好說說話。”
康親王福晉這才明白,麵上露著恍然:“倒也是,自進來都是我開口說話,也該您說說的。”
清幽的書房外是斑駁的青竹,風吹過沙沙的作響,屋子裡還燃著炭盆,讓人覺得仿佛是置身春日,麵前的女子眉目淡然優美,仿佛一副上好的古畫,無端的透著幾分古樸大氣,說出來的話叫康親王福晉麵上的神情幾乎掛不住。
“聽說您府上在做海運生意,我不要多的,隻要二分的股。”
海上生意風險大,但也賺錢,雖說隻有二分,但一年的分紅少說也能有八九萬銀子,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康親王福晉皺眉看向權珮,見她輕嗅了嗅茶碗裡的茶水,又放下,才不徐不疾的道:“當然,這銀子我跟福晉三七分,我七福晉三,知道這事的也就你我二人。”
用三分的銀子收買她,自己賺七分,看起來好似是康親王福晉沾到了便宜,但說到底,這些銀子本就不是權珮的。
從沒有打過交道,但隻幾句話就叫康親王福晉警惕了起來,因為這個條件確實誘人,而她自己卻也有幾分心動。
康親王府錢多,她自己跟前的卻有限,如果跟權珮合作,每年能多這麼些收入,她有什麼一定要拒絕的理由?
清淡閒適的聲音,叫她無端的緊張了起來,聽得權珮又道:“您是當時生孩子落下的病根,雖說難纏了些,但並不是治不好的。”
康親王福晉也就四十多歲,說到底要是能治好病,多活個一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外頭喧鬨了起來,大抵是快入席了,一會便也會有丫頭進來請她們一起出去,那樣就錯過了最好的談判機會,權珮話中有話,但也隻說到這就閒閒的翻看起了桌子上的書本。康親王福晉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中,拿捏了半響終究是先開了口:“請四福晉明說,若是真的治得好我的病,四福晉完全不用多給那三分,全部都是四福晉的。”
權珮麵上顯出了淡淡的笑意,仿佛緩緩綻放的蘭花,釋放出清幽的香氣:“康親王福晉果然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