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好似還在耳邊,想起來就能讓八阿哥打個哆嗦,雖說給了他貝勒的爵位但卻沒讓他去參加年夜宴,可見心中還是對他不滿,努力鑽營了這麼久,難道真要功虧一簣?外頭有小太監進來:“宮裡出事了!皇上遇刺,二阿哥擋了一下,有驚無險!”
八阿哥站了起來,原地走動了幾步:“我進趟宮,你先休息吧。”
“難道還要趕上去聽皇上說那些話?!”
八福晉的話叫八阿哥一怔,轉身看了看八福晉:“在難也要去的,即便不為我為了你跟額娘不被人瞧不起我也要去試一試,我說過要你跟我過上好日子的。”
八阿哥的話好似還在耳邊,隻是人已經大步走了出去,八福晉淚流滿麵,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她早受夠了,她寧願吃糠咽菜也不想在這樣膽戰心驚下去,隻要跟八阿哥長相廝守就好......
太後身子不好,後妃們輪流在跟前侍疾,今夜剛好輪上榮妃,榮妃低眉順目正侍候著太後喝藥,跟隨榮妃的宮女端了小點心進來,看似無意的說話:“聽說八阿哥進宮來看望皇上,卻叫皇上痛罵了一頓,說若是八阿哥不在這,他和太子還能長命些!”
太後聽得這話身子一震,抓著小宮女道:“皇上真是這麼說的?!”
“奴婢不敢胡言亂語!”
太後突然頹喪起來,猛的又咳嗽了起來,榮妃好似嚇壞了,焦急的道:“快去叫太醫,太後又不大好了!”
廢太子受傷皇上很心疼,大年初一就開始興師問罪,審問誰為首倡立胤禩者,沒人敢說,又轉頭問張廷玉,張廷玉好似有些慌張,脫口而出“馬齊”。
“皇上是想殺雞儆猴,不惜廢掉一個馬齊呀!”胤禛有些感慨的看著佛經。
群臣舉薦八阿哥為太子這件事確實是近期康熙最為反感頭疼的一件事,隻可惜了馬齊,張廷玉一句話就讓康熙下令將馬齊拘禁了起來。
權珮挑了件縷金挑線的牡丹大裳,配的是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又在頭上加了朵桃色的堆紗宮花,於是越發的豔光照人,連胤禛的目光都從愛不釋手的佛經上離開了片刻。
“姨母跟姨夫的姐姐烏蘇夫人還有堂姐帶著自家的姑娘一會就來了。”都說是來看權珮新養的牡丹的。
“說的烏蘇夫人可是江西通政使烏蘇大人的夫人?你那堂姐是都轉鹽運使唐力的夫人?”
權珮淺笑:“我才一說你就都知道了?”
“弘謙的事情不是小事,我自然心裡有數,兩家人到也不錯,聽說家裡的格格在外也有賢名,你仔細瞧瞧也好。”
眼見著今年就有選秀,弘謙剛好到了年紀,在這風口浪尖是不求什麼太過顯眼的人家的,隻要姑娘賢惠能做弘謙的賢內助就行,他到時候親自求到皇上跟前,皇上多半也能答應。
畢竟還有選秀,即便是相看也說的極其隱晦,權珮親自迎了姨母還有烏蘇氏那拉氏進門,烏蘇氏身後跟的女孩身量高挑穿著一身粉色裙衫,眉眼清澈柔和,還帶著一股淺淺的書卷氣,烏蘇氏笑著道:“花蕊,快給福晉行禮!”
那拉氏帶著的女孩穿著一身淺綠色裙衫,氣質乾淨清明,說起話來也悅耳好聽,那拉氏笑著道:“瑾玉比花蕊年幼些,該叫一聲姐姐。”
都是大戶人家,知道分寸,沒必要事還沒成彼此先成了烏雞眼鬥在一起,那可真就成了笑話。
沒想到兩家的姑娘看起來都這樣出色,這到叫人有些為難起來。
弘謙才從外頭回來,手裡還拿著幾本賬冊,跟著的小廝就不知道從哪打探來了消息:“大爺,聽說今兒家裡來了兩位格格!”小廝的一雙眼咕嚕嚕的直轉,說了這麼一句就在不多說,但弘謙也已經領會,瞧了他一眼:“是不是很清閒?”
這不溫不火的聲音讓小廝一怔,忙堆了一臉的笑意:“爺說的哪裡話奴才還要給爺乘著今兒暖和將書拿出來曬一曬,事還多著呢!”一麵說一麵一溜煙的跑了。
原也不太在意這些是,隻是無端的總會想起故人,於是眉目之間難免有了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