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從刀身浮現,黑褂劍士反手將斬魄刀捅進了魂魄緩緩顯露的虛洞,一舉劈開了半虛的身子,完全不顧他這般殘忍的“超度”,給鬼帶來了怎樣的心理陰影。
統率所有鬼的鬼王,在那一刻,被斬魄刀清除了死後的罪孽,重新化為了“人形”。
霎時間,數十米高、陰森的、由無數白骨組成的大門,從虛空中開啟。
又一扇地獄之門。
僅僅一天,緣一的手中就斬殺了不下百隻鬼,地獄之門至少開了50次了。
花劄耳飾的劍士沒有理會被地獄之門盯上的鬼,也沒有注意到,這次地獄之門開啟的程度、以及從門內鋪開的審查罪孽之血,是有史以來最多的。
“可..啊!!!——”
連完整的話語都吐不出,無慘直接被地獄的餘孽拖拽進了地獄。
甚至……
感受到地獄之門已經抓住了目標,緣一一甩刀身,從刀尖發出了一個火球,焚燒了這隻鬼躺在室內的屍首。
緣一的腳步沒有任何停頓,他打開剛才被無慘巡視了好幾遍的落地窗,從洋屋內離開。
……甚至,繼國緣一都沒正眼看過鬼舞辻無慘一次。
……
建築物內滲出了巨量的水,不僅引起了普通人的注意,連巡查至此的富岡義勇,都從熙攘人群的交談聲中發現了不對勁。
“什麼教來著?居然被水淹了……”
“不會是神明大人生氣了吧。”留著大胡子的老人似乎很是忌憚神明,斟酌了好久,才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於他交談的年輕人明顯是無神論者,“哈?怎麼可能啊,爸你想太多了。”
原來是一對父子…
刀身被雙色羽織蓋住,低馬尾的青年無表情的經過他們。可沒過多久,耳邊又傳來了另一對人士的談話。
“這可怎麼辦啊,說來明日要去見教主的…行程不會受到影響吧。”
紮著婦人發髻的中年女性擔憂著,向另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性傾訴著,“聽說整間屋子全是水,都蔓到一裡開外的河尚村了。”
“反了吧,不會是河尚村那條河漲水,淹到了教會才是。”另一個女性接過話茬子。
傾訴的女性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女兒當時就在場——親眼看見的呢!她濕漉漉的跑回家,把我都嚇了一跳。”
“……”
水淹極樂教發生沒多久,鎮子的大街小巷就已經傳遍了。
這極度可疑的情況,令義勇停下了腳步。
無緣無故冒出大量的水……
水柱霧藍色的眸子中顯現出沉思。
隻聽民眾的描述,情報實在是太少,必須要實地考察一番才行。
如是想著,富岡義勇轉過了身子,想要向剛才“提供情報”的群眾詢問教會建築在何方。
小鎮上的人並不多,且現在是白天,大多數年輕人都在工作,隻有顧家的婦人們會嚼著舌根在街上走動著。
獨自一人的年輕男人,實在是少見。
如果那個男子衣著“奇葩”——比如穿著拚接而成的羽織,就更是顯眼了。
因此當錆兔灑了一屋子的水離開教會後,在小鎮居民的房屋頂部前行時,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自己暌違的朋友。
或許真的是被高專的前輩們帶壞了。
原本性格爽朗的少年,在見到朋友的第一反應是——從背後突然拍肩、嚇嚇他吧!
錆兔越想越覺得可行,本來“死而複活”這麼無厘頭的事,要是再板著臉嚴肅的相認,也太難受了。
應該快快樂樂的“好久不見啊義勇”“跟你說:我死了,又活了~”“好笑吧哈哈哈”這樣相認啊!
肉色頭發的青年連未來都在腦海中預演好了,他收斂靈壓和氣息,將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個瞬步來到義勇身後,笑嘻嘻的伸出爪子,打算往好友左肩上一拍——
也就在這時,義勇完成了自己的頭腦風暴,打算去向路人詢問教會的所在地,他以左腳為中心,轉過了半個身子——
“啪——”
非常清脆的巴掌聲。
錆兔的手掌,直接拍到了義勇的臉上。
“啊。”手掌上傳來的不是意象之中的布料的觸犯,而是好友的…臉。
拍人還能出岔子,錆兔愣了兩下,硬是忘記挪開手掌。
而作為“受害人”,被直接糊個滿臉的義勇眨了兩下眼,睫羽劃過錆兔的手指,讓錆兔頓時感到癢絲絲的。
“義勇,你……”愣到第三下,肉色頭發的青年終於緩過神來,開口叫了好友的名字。
卻不想這個名字卻是水庫大壩的開關,一聲呼喚,直接讓那雙霧藍色的眸子盈滿了水汽,幾乎要落下了淚來。
再次強調一遍,和青年同級的兩位特級咒術師,多多少少影響到了錆兔的腦回路。
兼職特級咒術師的錆兔抽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太用力了…
居然把義勇打哭了?
五條前輩就經常把歌姬前輩和伊地知欺負哭啊。
糟了。
他不會變成五條前輩那種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