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她用那樣的口氣喊他的話。
他會幸福到昏過去吧。
“親密一些?”姬訣沉思片刻,遲疑道:“難道……”
少年隨著她的難道,整個人都摒住了呼吸,充滿期待偏頭看向她。
她與他目光相接,“你終於想要喊我媽媽了嗎?”
少年惱怒的瞪大了雙眼,“什麼媽媽,難道你隻想做我媽媽嗎?誰會跟媽媽私奔!”
眼見著少年被逗得炸了毛,姬訣笑出了聲,同時又連忙揉了揉他的頭頂安撫他,“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也沒有媽媽會跟兒子私奔啊。不要生氣嘛。”
少年的眸光閃了閃,悶悶的說道:“你的性格好惡劣,壞女人。”
“的確。我的性格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惡劣很多。這樣的話,你有沒有後悔……”
少年打斷她的話,很凶的駁斥道:“沒有!我才不會後悔,永遠都不會後悔。我做過唯一正確的事情就是喜歡你。”
女人的惡劣性格,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明明也察覺到了他的心意,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後媽這個身份來刺傷他,阻擋他的靠近。
當她想要主動靠近時,他無法拒絕,無法不被吸引,無法推開她。
當她想要保持距離時,他卻怎麼都無法靠近。
從一開始,這段關係的主動權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放下一切跑來這裡見她,大概是他唯一做過的,正確的事情,也是他唯一一次掌握了主動。
她的聲音變得更柔軟,“更親密一些的稱呼,你想要我怎麼喊你呢。baby,darling,honey?”
她每說一個稱呼,他的臉就更紅一點,到三個詞語說完已經是整個人都懵了的狀態。
像是醉了酒,垂下頭無力的靠在她的身上。
她的指尖從他的脖子滑到耳邊,用輕的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這三個稱呼,加圖巴,你喜歡哪一個呢?”
他長睫輕顫,沉默了片刻,“honey。”
姬訣用指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為什麼不看我呢?”
他慌亂的抬起眼,便見到她唇邊含著微笑,吐出甜蜜的音符,“honey。”
她的聲音原本就很柔軟,此時帶著一點繾綣含糊的尾音,咬字更顯得甜蜜親昵。
這個簡單的音符仿佛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讓他感到天旋地轉,似乎全世界其他所有的聲音都就此消失。
隻有那兩個音符不斷的在耳邊回放,在腦海中盤旋,一遍又一遍。
他喘息變得急促而粗重,抬起手捂住了臉頰,不敢再看她。
姬訣好整以暇的看著少年的情態,眉眼間化開盈盈的笑意。
這大概也是她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最開心的時候了。
少年用手擋著臉,撒嬌一般低聲請求,“不要看我了。不要看我了。讓我緩一緩。”
鳳鳴,“恭喜您,獲得sss卡10點好感值,星幣50。”
姬訣移開目光,盯著火焰無聲的微笑。
片刻後,他才重新湊了過來,整個人默默貼在她的身邊。
姬訣,“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少年立刻反駁道:“沒有。沒有……不喜歡。”
姬訣笑盈盈的繼續問道:“那就是喜歡了?”
少年的呼吸一停,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金瞳羞澀又慌亂。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少年惱羞成怒,“太過分了。”
姬訣還想要想說什麼,少年的身體先於大腦一步,堵住了她的雙唇。
火光跳躍,窗外夜色深深,晚風吹過林葉,蟬鳴聲聲。
木屋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所有一切的聲響都在此刻無數倍放大。
少年放開她,他紅著臉大口喘氣,但笑意卻從眉眼間跑出來。
“太晚了,你快去床上睡吧。明天……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明天。”
姬訣看著少年精致的側臉,忽覺出幾分後悔。
她有些不忍心了,不忍心讓他看見她的死亡。
不該答應他的。
一夜過去,太陽爬上天空,兩隊金甲騎兵在山野間疾馳。
馬蹄敲在柔軟的青草地上,馬尾之後塵土飛揚。
兩支隊伍交彙,一方騎兵齊齊下馬,向著另一隊騎兵的領頭者脫帽行禮。
高坐在馬上的男人有著一頭紅發,蔚藍的眸子掃了一眼麵前的眾人,微微點頭,“起來吧。皇都的情況如何?蘿拉的情況又如何?”
他說話之時,眉心微皺,表情並不算太好,仿佛有什麼煩心事壓在身上。
“公爵,我們剛剛已經去了疫病隔離區,那裡沒有找到夫人。但我們在隔離區的高牆上找到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