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晴按照我說的做,整個人麵對牆站立,我護在她的身前,右手已經揣進了口袋,隻要有東西靠近,我會選擇出手。
而且這麼濃鬱的陰氣靠近,不想是普通的孤魂野鬼。
陣陣陰風吹來,慕容楠站在正對門口的位置,我眼睛死死的門口外麵,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隨著一陣陰風卷土襲來,門外有了動靜,隻見四位紅腮白臉帶著高帽的男人,麵無表情的抬著一張太師椅前來,在慕容家祠堂門口停了下來。
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穿著白色衣衫的男人,兩隻手搭在太師椅上,隨著椅子被人放在地上,這男人站了起來,兩隻手就耷拉在胳膊上,沒有絲毫的用處,雖然對方帶著手套,但也不難看出,他這是一雙廢手。
這應該就是慕容楠的徒弟,蔡坤了吧。
蔡坤從椅子上下來,那四位行動僵硬的人抬著椅子離開。
陰倌抬轎。
這四個抬椅子的,並不是真人,而是陰倌,所謂的陰倌,和僵屍差不多,都是沒有意識的東西,全靠一副骨架支撐,加上一些道門法術,就成了陰倌。
基本上這些陰倌,都是用死人骨頭拚接成的,然後用黃表來填充它的肉身,接著以符篆之力加持,讓它成為能抬轎的東西。
這些多用於道門之術,雖然用的都是死人骨頭,但怎麼說這也是對死者不敬的做法,很多道門都摒棄了這種術法。
沒想到,這蔡坤竟然會這種術法。
蔡坤站在祠堂的門口,沒有走進來,眼神隻是盯著慕容楠一個人。
他們兩個,都站立未動,誰也不先開口。
半響之後,慕容楠先開口了:“當著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你給我跪下。”
慕容楠的聲音,毋庸置疑,但落在蔡坤的耳朵裡,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震懾力。
蔡坤從來就一直是麵無表情,聽到慕容楠的聲音,臉上更是不屑一顧。
“我已經不是你的徒弟,也和慕容家沒有任何關係。”
“從你廢我雙手的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人就已經沒有了關係。”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想要清理門戶,你有這個實力嗎?你說我的資質你前所未見,完全超越了你所有兒子的天資,我把你當成親生父親,你卻廢我的雙手。”
“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已經扯平,隻死你小兒子一人,已經是你祖上積德了,身為摸骨大師的你,有沒有為自己摸骨一次?”
蔡坤的話,真的是能氣死人,慕容楠臉色氣的漲紅,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喘著粗氣。
好一會時間,慕容楠才再次開口:“所以你是承認了,我兒子死的死,殘的殘,還有祖墳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蔡坤
還是麵無表情的開口:“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這些都是我做的。”
說完,蔡坤朝著祠堂走了進來,和慕容楠隻有兩步之遙。
“你的兒子,摸骨之術,十有九錯,我的相麵術,十有九準,你覺得我需要去學什麼摸骨之術嗎。”
“當年,你小兒子摸骨之術平素,他來找我學習相麵術,慕容家的拿手本事是摸骨,我讓他道出摸骨口訣,你傳了多少摸骨口訣給你兒子,你比我清楚。”
“我天資卓越,貫通摸骨精髓,悉數交給你兒子,慕容家的摸骨精髓,應該是窺探天機,當時我就知道,所以告訴你小兒子,讓他不要太過招搖和摸骨窺天機。”
“摸骨隻傳一脈,所以在你心裡,你小兒子才是你的接班人,隻是他的死,完全是自作自受罷了。”
“摸骨不摸己,天機不可測,他摸了自己的骨,還窺得了天機。”
蔡坤說完,慕容楠的神情似要崩潰,直接破口大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你,是你害了我們慕容家,你就是白眼狼。”慕容楠叫囂道。
蔡坤保持著他的冷漠,看著慕容楠安靜下來,這才繼續開口:“祠堂當時是我翻修了,在這院子裡,最中心的位置,你找人起九塊地磚,看看下麵有什麼。”
蔡坤說完,退後了數步,這大半夜的,手腳健全的男人,就我和高雄兩個,我們找來鐵鍬,開始在祠堂的院子中心乾起來。
將九塊地磚翹起,打碎下麵的混凝土,映入眼前的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我和高雄都被嚇了一跳。
“將棺材打開。”蔡坤淡淡的開口。
我讓高雄靠遠一點,用鐵鍬弄開了棺材,棺材打開的那一瞬間,讓人反胃的惡臭傳來,這個時候,四周的烏鴉哇哇的叫了起來。
棺材打開,裡麵的東西讓我震驚,是一具已經半腐的肉身,恐怖的是,在屍體的各個關節處,都還釘著木楔子,可以說是將屍體釘在了這棺材裡麵。
而且這腐爛程度看上去,屍體並不是死太久的。
這具男屍的五官,還能勉強看得出來。
站在一旁的高雄,看到棺材裡麵的東西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的震驚,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以為高雄隻是駭然,但沒想到他
下一眼就看向慕容楠。
還在我愣神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蔡坤開口了:“你兒子的屍體就在這裡,你可以自己去摸骨看看。”
什麼!
我滿臉震驚,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楠的小兒子會被葬在這祠堂的院子中。
慕容清從祠堂中小跑出來,站在棺材跟前,看著裡麵的死屍,哭了出來。</慕容楠不相信,撲到棺材跟前,因為眼睛看不見,隻能用手去摸,在他兒子的腦袋上來來回回摸了好一會,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窺探天機。”
“這不是我兒子的屍體,他的頭骨我摸過,根本就不是短命之人。”
“你不要騙我,你騙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