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放晴,下午三點,風華大廈的展覽會照常進行。
可A362區域溫氏展覽卻傳來一陣不小騷動。
溫頌站在人群中,努力平複著情緒。
那群找事的人也才剛走,隻是臨走前有女人拎著包朝她示意:“我告訴你,以後離彆人老公遠一點,彆他媽整天想著怎麼勾搭人。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這麼沒分寸?”
溫頌一聲也沒吭,隻沉默站著。
那群人腳步聲隨聲音漸遠。
小樓擔憂著,也立馬拿著桌上抹布去擦東西,接著又抽濕紙巾過來給她擦臉。
剛剛那女人找上來,讓她們在這片區域受了不小的關注。原本溫頌正好好帶客戶介紹著她們的招牌和特點,沒幾分鐘,那人就來了。
主要還是上月前溫頌奔赴一場飯局,無意見了鄒煙的老公一眼而已。
殷睿達,廣視傳媒的老總,也是虞城數一數二的富豪。鄒煙就是個普通的前台接待,市井一樣的人,傍上了大款,那可不得使勁巴著。不知道是圈子裡誰多嘴說那晚看到溫頌上了她老公的車,彎腰對人笑。
加上那男的幾晚不回家,鄒煙斷定,他出軌了,而這個女人就是溫頌。
原因無他,前幾日有人看見溫頌上了一輛京牌的邁巴赫車。
那是圈中大佬才有的,好死不死,殷睿達也剛買了一輛邁巴赫。
溫頌隻說:“沒事,我沒關係。你去看看溥堅情況吧。”
剛剛那群女人瘋了一樣地衝上來理論,還對她們公司的男同胞動了手腳,這會兒,對方臉被抓花了,估計衛生間裡處理著呢。
“我剛看了,他沒事。主要是你。”小樓跟著溫頌一齊打拚過來的,從她22到如今24了,溫頌為了光複家中產業和招牌付出多大心血。隻有她清楚。
“老板娘,主要是您。咱們這好不容易來一回風華的展覽,回頭又不知道要被那群媒體怎麼排揎了。”
小樓謹慎地看看周圍,可能是吃過幾回虧,這次格外小心。
總覺得周圍都是拍她們的人。
溫頌是鬱家出來的人,她背靠的是鬱家,那麼免不得和鬱家沾什麼關係。特彆是鬱家那小少爺了,招蜂引蝶,回回周末上熱搜的,那麼這半年,他那邊一東窗事發,溫頌這兒緊接著也跟著一塊上去了。
溫頌倒是心寬,隻說:“無所謂,就當是給我們溫家吸流量了吧。”
自媒體時代,有什麼比得上流量重要。
小樓又說:“那咱們今天這事……”
“殷睿達那邊回頭會過來道歉的。”
“您那麼確定……萬一他們夫妻倆都不講理。”
這話沒講完,溫頌先笑了:“他和鬱家有生意往來,不會允許自己太太這麼得罪人的。”
說著,她那雙眸又斂下,看了看這地板:“他也不敢。”
那句不敢,不知是說對方,還是對方麵對那人會有的態度。
樓笑噤聲,瞬間懂了。
是,論臉麵,有什麼臉麵是比鬱家臉麵大過天的。
隻是,就看這瞧的是鬱家哪位的臉。可那位……
不知為何,樓笑腦子裡自動閃過一張麵孔,那能令所有女人斷了呼吸,單是這個人就足夠叫人思緒滯住的。
她看溫頌往前走,自己也忙不迭跟上去。
忍不住心裡說:那要是鬱承禮,隻怕,那殷睿達的產業都不要想要了。可就要看,那位願不願意為溫頌出這個麵。
溫頌過去時,殷睿達那邊正帶著人聞風找過來。
看見溫頌,連忙說:“溫小姐,都是誤會,我不知道我那太太哪裡來的消息,直接就來了。您看這,沒影響您工作吧。”
對方著急地往展覽區去看,但溫頌隻是說:“沒事,都結束了。沒影響我工作。”
圈子裡誰不知道溫頌複出創業,她旗下的溫氏,那是她爺爺的衣缽。上世紀,溫老爺子甚至引領著溫氏走向一個時代,可惜,這些隨著老爺子的逝世、她父母的離去都散了。
現在的溫氏,就是個軀殼。
而溫頌重起團隊創立的溫氏織造,那才是真正的傳統手藝。可惜,創業起步階段太難,還沒什麼進展,估摸著今天要不是這事,也沒多少公司和大佬關注她們。
“真是抱歉,上次的事就都誤會。”殷睿達也是有點難堪了,看看周圍,小聲解釋說:“我那太太啊,是這多疑性子。那天是有人上我車,但是啊,真不是您。”
溫頌隻是淡笑。
確實不是她,因為。那天她上的誰的車,沒人比她更清楚。
“其實您不用來跟我道歉。我也沒有什麼心情說這些。”
殷睿達連連點著頭,可心說,這不來能行嗎。以為他是想來的嗎,要不是圈內有心照不宣的協定,溫頌這兒,誰敢惹?
那個人那兒他們敢嗎。
隻是可惜,眼前這女人應該是不知道。
可看看眼前女人恬靜漂亮的麵孔,殷睿達這一泡慣了女人的老油條也免不得一番心驚。
心想,真的太漂亮了。
還是才畢業沒兩年的,那跟水靈的在校大學生有什麼區彆?唯一不同,她是出身鬱家的。這要不是這背景擺在這,就她那溫氏落魄的背景,早多少年就該被人包了。
起碼,他就不可能光看著不吃。
殷睿達隻是點頭說著是,又道:“回頭,我給您折扣。”
他是做傳媒的,掌握虞城許多城市廣告招牌。
溫頌要是想找他們打廣告,那隨時的。
溫頌隻說:“回頭再說吧,殷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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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上車時還在和樓笑盤算著今天的商業收獲,沒什麼效果。除了鬨那麼一通亂子,在殷睿達那兒得了個人情除外。
但說實話,她甚至都不認為那是她可以隨便用的人情。
因為,這賣的應該是那人的麵子。
“鬱承禮前天回虞城了。”上車後,一早在車裡等著的黎榮這樣說,拿著iPad刷新聞資訊,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