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看他一眼,遞給他,除了那束玫瑰花。
譚宇程接過她其他的東西,打開後座車門,將其他東西擱進去,關好門。
季聽扣好安全帶,他上了車,啟動車子。
不一會兒,厚重高大的SUV開出文化街區,進入緊閉的車流。
快一點的南大道,依舊處處燈火通明,包括車尾燈都在亮著,一片霓虹,季聽忙這兩天其實有點累,人一累話就少。
她轉頭看眼身側的男人。
譚宇程沒穿西裝外套,就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微敞,袖扣也敞開,手腕上偶露出腕表,他轉頭也看她一眼,“看什麼?”
他好喜歡問這個問題。
季聽搖了搖頭,“看你不行麼?”
譚宇程唇角勾起,“行,隨便看。”
季聽唇角也帶了一絲笑容,輕輕,溫溫柔柔,她身上襯衫領口也沒扣全,紮好的丸子頭早就零散,有幾縷發絲飄在領口處。
譚宇程眼眸在昏暗光線下變深。
他收回視線,看著前方的路況,目光略過幾家宵夜店,詢問:“餓不餓?”
季聽也看到那幾家宵夜店,她目光輕掃而過,說道:“不餓,你呢。”
“看你意思。”他回著話。
那意思就是她餓就陪她吃,她不餓就不吃。季聽確實就是不想吃,晚上咖啡喝多了,結束的時候小宛還塞了點蛋糕給她吃。
譚宇程沒再問她,轉動著方向盤,黑色SUV在車流中疾馳,去的地方卻是他位於新格大廈的那套公寓,那套公寓產權年限小,但麵積不小,且位於高空。
是個被稱為浪漫公寓的地方。
之前他收房的時候,季聽來過一次,高空風景很好,俯瞰整個黎城的中心區,距離文化街區也近。
抵達車庫。
季聽抱著玫瑰花下車,譚宇程拎了她後座那些禮物,伸手一拉,就牽住她的手,季聽猝不及防,抬眸去看他。
掌心相接,他掌心的熱度傳來。
季聽心咚咚直跳,也沒問什麼,什麼都沒問,與他進了電梯。
他這套公寓的鎖是人臉識彆,剛一靠近,滴滴兩聲,門就開了,全屋智能家居,落地窗自動往兩邊滑開,溫和舒適的燈投在麵對落地窗的長條米色沙發上,空調被滑落在淺色係的地毯上,壁爐開了,不遠處的廚房也開了點燈。
進了屋。
譚宇程把她的那些禮物放在沙發上,問道:“喝水?”
季聽被他鬆了手,掌心還有熱度,她卷縮了下五指,點頭:“喝吧。”
譚宇程解開袖子的紐扣,走向廚房。季聽呼一口氣,換了拖鞋,把玫瑰花放置在沙發邊角,心臟還是咚咚加快著,仿佛是在約會一般,使得她沒平時那麼自在,柔軟的地毯在吸引她,她盤腿坐了上去,為了轉移注意力。
她拿過那些禮物拆開。
裡麵於希送的最多,一共六個購物袋,品牌從
購物袋一眼能看出來,於希上次在廣州,估計逛了太古彙,這些全是那邊買來的。
譚宇程袖子解開,挽起來,倒了一杯溫水走來,在沙發上坐下,將杯子遞給她,又看她在拆禮物,拿了一根吸管放置在杯子裡,他往前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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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抬眸,看到吸管,她湊上前,喝去。
譚宇程垂眸看她,嗓音隨意,眼眸撇一眼那些禮物,“誰送的?”
季聽喝完一口溫水潤潤喉,回道:“於希。”
“她一口氣送好多。”
譚宇程挑眉,手搭在大腿,就握著那杯子,也沒挪開,看著她在那裡拆。於希是買了禮物後,還讓人用包裝盒包好,上麵綁著漂亮的蝴蝶結,季聽指尖纖細白皙,輕輕拉開蝴蝶結,開了蓋子,裡麵是一整個係列的口紅。
一共六支。
全是熱門色係,季聽最喜歡當中那款啞光的正紅色,她拿出來,在淺色光線下塗了一點在手背上,顏色鮮豔且好看。
季聽想了想,指腹抹了點,接著抹上嘴唇,均勻地抹開,她抬眸看向譚宇程,問道:“怎麼樣?”
譚宇程握著水杯,姿勢桀驁,是分開長腿的那種,看著她唇色殷紅,她坐在地毯上,脖頸領口都顯柔軟,而裙子卻因動作而緊繃,側坐著,長腿緊貼,淺綠色的工服此時顯出她的白皙來。
譚宇程凝神看了幾秒,“好看。
季聽眼底帶了笑意,正想說話。譚宇程捏住她下巴,低頭就吻住她的唇,季聽愣一秒,閉上眼睛,仰頭與他接吻,譚宇程順手把那杯水推到一旁的地毯上,但還是倒了,溫水浸/濕了一方的地毯,也流了些來到季聽的膝蓋,打濕了裙子的一角。
身後的落地窗映出她雪白的肩膀,襯衫鬆鬆垮垮。
譚宇程靠著沙發,單手按著她的腰,吻了她的唇,又偏頭去尋她的脖頸,她摟著他的脖頸,身子輕顫,緊緊地摟著他。
丸子頭搖搖欲墜,發絲傾落一大半。
她膝蓋跪地毯。
裙子往上滑。
她低著頭與他接吻,後來腰部被他一攬,抬起,她臉頰泛紅,抵著他的肩膀,聲音都在他脖頸上。
他按著她脖頸,吻住她的唇,也堵住她那些聲音。
她指尖摸著他的喉結,呼吸與他交纏,她抬眸看他,輕聲地問道:“你會記得我嗎?”
譚宇程睜眼,按緊她的腰,睜眼道:“什麼?”
他脖頸滑過汗水。
季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譚宇程看她幾秒,摁著她的腰,幾聲後,把她摁在了沙發上,覆身而去,狠狠吮住她的紅唇。
氣息就在她耳邊。
這一夜很深,落地窗始終沒關,人影綽綽映在了上麵,這些隻能內看不能外看的玻璃窗是這高空中浪漫的存在。
滿地的口紅,茶杯,以及滑落的空調被,散落在一邊。
隻見高大的男人站了起來,把沙發上的季聽抱起來,走進了這裡唯一的一間臥室的浴室,這間浴室
有浴缸,要比季聽家裡的舒服,季聽主動靠近了他,譚宇程看著她,按著她的腰吻住她,溫水圍繞在兩個人中間。
她的癡纏讓他情動,詫異又享受。
夜深。
但她不困,她低聲問他:“能不能喝酒?”
譚宇程抬眸,看水珠落她眉眼,他說:“行。”
幾秒後,起身,帶走不少水汽,隨手撈了黑色浴袍穿上。季聽靠著邊緣,看著他出去後,她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過了會兒,她也起身,外麵掛著一件也是黑色的浴袍,是男人尺寸,她身材高挑,但這浴袍還是比她大好多,她係好帶子走出去。
譚宇程在開放式的廚房開酒,燈光昏暗,季聽走過去站在那裡看他。
譚宇程偏頭看她一眼,“累麼?”
季聽搖頭。
長腿確實輕顫。
譚宇程看出,唇角輕勾,懶得戳穿她的逞強,他快速開好酒瓶,拎著兩個酒杯,往沙發走去,把酒杯跟酒放在沙發櫃上。
季聽來到他身側,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還是坐在地毯上,這地毯很大,也很柔軟,是她喜歡的,在家她也是更多喜歡地毯的柔軟。
譚宇程倒了酒,遞給她。
季聽接過高腳杯,抿一口,是紅酒,但偏甜的那種。
譚宇程也喝著酒,兩個人一上一下,彼此對視著,她衣領微敞,毫不設防,在昏暗光線下有種霏迷感。
季聽喝著酒,看著他。
她輕聲道:“你記得舒筱嗎?”
譚宇程握著酒杯一頓,與她對視著,他挑眉,卻沒立即回答。
季聽卻似乎也不太需要他回答,她靠著他的膝蓋,說:“有時記憶會回到高中的時候,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頭頂那盞大風扇,吹飛的試卷,好聽的歌曲,喜歡的歌手,寫不完的作業,厚厚的書本,擠滿抽屜的草稿紙。”
譚宇程靠著椅背聽著她說,眼眸落她臉上,他嗓音低懶:“大學的生活就不記得了嗎?”
季聽抬眸,與他對視,“記得沒那麼深刻。”
譚宇程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