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疾馳在路上,斑駁的燈光劃過車窗,有些隱隱約約落在椅背上的季聽臉上,她靠著譚宇程的手臂,細碎的發絲落在臉頰邊,今晚這條裙子足夠貼身,因為太貼身了,哪怕她這樣靠著,肩帶還穩穩地搭在肩膀上。
細細一根,她脖頸跟領口皮膚白得發光,隱隱約約有些閃片在上麵。
譚宇程支著手肘,偏頭垂眸看眼身側的女人。
季聽很困,但也有些暈,會下意識地挨著身側的譚宇程,就這樣一路抵達卓悅地下車庫,黑色轎車停在樓梯口的車位,代駕下車,騎上小電動車走後,譚宇程才下車,彎腰抱出季聽,長腿拐上車門走進電梯間。
深夜,電梯很安靜。
但燈光要亮一些,比車裡亮比酒吧亮,也比那長長的台階亮,落在季聽的臉上,她微微睜眼,還沒接觸到那些光芒,譚宇程抱著她走出了電梯,走廊昏暗又陷入寧靜。
來到她家門口,這次不用季聽去開,譚宇程單手就打開了。
冬天屋裡放了熏香,加上窗戶都緊閉著,一入門屋裡開著暖氣,關上門後,譚宇程把季聽抱到沙發處,她家的沙發套冬天換成暖黃色的,顯得更加舒服。
放上去後。
譚宇程有些許熱,他解開領口,卷起袖子走去桌子那邊倒水,自己先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走回來,放了吸管,在沙發邊緣坐下,握著水杯搭在膝蓋上,看著沙發上的女人。
她後麵喝的那杯酒,酒勁才剛剛開始。
譚宇程取出吸管放在她唇邊,季聽側過身子,咬住那吸管喝著,她確實也熱,是真實的那種暈加熱,可她身子隻有一條裙子,並不至於,所以這種熱是由身子湧上來的,她一口氣喝了好多水,譚宇程把喝剩半杯的杯子擱回茶幾上。
季聽翻個身,手抬起來遮著額頭,昏昏沉沉想睡,但又熱。
譚宇程慢條斯理地解著腕表,頭頂的燈光落在他眉眼上,季聽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沙發邊緣坐著的高大男人。
他解腕表後隨手擱在茶幾上。
季聽很熱,眼睛睜開。
譚宇程解完了這些,手撐著沙發,俯身而下,罩著她,眼眸很深,“很熱?”
季聽與他眼眸對上,不自覺地點頭。
“等會兒就不熱了。”
他說著,低頭吻住她的唇,季聽愣一秒,可不等她心裡其他念頭起來,手臂下意識地攀上他的脖頸,譚宇程握住她的細腰,吮著她的唇,舌尖探入,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將她鎖在懷裡,季聽隻得仰頭,這一段深吻持續很久。
他離開時,季聽還有些不適應迷迷糊糊中,譚宇程咬著她唇瓣又磨了一會兒,接著埋頭吻住她的脖頸,吮吻著,從左到右,男人肩膀撐起來,咬下她的肩帶,譚宇程抬了下眸,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晚相互幫忙?”
季聽聽清了。
指尖下意識地揪著他領口。
譚宇程抬起身子,盯著她眼眸,裡麵水光湧出
,迷茫卻又沒鬆開他脖頸,譚宇程眉梢一揚,懶得再問她,直接低頭再次堵住她的紅唇,吻得深了,季聽嗓音從喉嚨裡出來,屈膝著,裙子滑到大腿處,譚宇程手握著她的大腿。
吻她吻得更深。
頭頂的燈細碎地灑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身上。
而放置在茶幾上的兩部手機都亮起起來,各有電話進來,開了震動,在茶幾上得得得地響著,沙發上的兩個人都沒去關注,季聽是沒法,她似乎聽不見,太迷糊了,譚宇程的吻逐步向下,握著她腿的那隻手在上麵留了印子。
他領口敞開,水珠滑落,蜿蜒而下。
酒勁上來。
季聽一直迷迷糊糊,像是處於海綿之中,周遭的一切隻剩下感官的感受,解熱也好,身子的輕顫也好都變得格外軟綿,她似乎坐在地毯上,瑰麗而漂亮,仰頭,而他俯身吻住她,而又似乎靠著沙發扶手,他伏身而下。
她揪他的領口。
他笑而抬頭,吻住她的唇,改而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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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
屋裡隻有加濕器寥寥升起的霧氣,季聽穿上乾淨舒服的睡衣,被放置在柔軟的床上,她肌膚泛紅,酒勁還在卻沒有初始那麼濃烈,被窩一下子就暖和了,譚宇程身上襯衫隨意套上,有些淩亂,他收拾了下客廳,尤其是沙發的淩亂。
直接被單一扯,拿出去外麵陽台的烘洗一體的機子,直接清洗烘乾,取出來後晾起來,見見風。
他回到沙發,倒了杯水喝,在沙發上坐下,往後靠。
直到清晨。
外麵一亮,晨曦在天邊冒頭,譚宇程才起身,拿起手機跟車鑰匙出門,手機在他出門時震動起來,來電是龍空。
他接起來。
龍空頓時道:“謝天謝地你們終於有人接電話了。”
譚宇程嗓音低啞,在門口點了煙,“怎麼?”
“昨晚聽聽喝的那杯酒不簡單啊,她有沒有怎麼樣?你昨晚送她回去後,她有沒有其他表現?還是直接睡了?”
譚宇程把門拉著關上,嗓音很低,“直接睡了。”
龍空一聽,“那就好。”
譚宇程走到電梯,嘴裡咬著煙,等著電梯下來,“沒什麼事,先掛了。”
“好咧。”龍空知道他要去公司。
爽快掛了電話。
譚宇程放下手機,正好電梯抵達,開了門,他指尖的煙還有一些,他垂眸走到一旁掐滅,電梯裡有人,兩個女生,本來看著電梯門開沒人要上來準備關上,一抬眸卻看到那掐煙的男人,清晨他領口微敞,有一條抓痕在他脖頸處,像是刺青一般。
有些散漫,五官又出眾,肩寬腿長。
那兩個女生當中一個下意識地按了開門鍵。
譚宇程掐滅煙了,走進電梯,吃飽喝足,他倒還是比較精神,在電梯裡,兩個女生一直看他,他懶散地回複著信息,直到下到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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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很久沒睡
這麼沉,這麼死了。因為手機在客廳,又是震動模式,屋裡的鬨鈴也沒響,季聽這一覺直接到中午十二點多。
季聽醒來時,屋裡一片安靜,漆黑,她手摸出被窩,拿過智能鐘看了眼時間,確認後放了回去,接著手回了柔軟的枕頭上。
她安靜幾秒。
昨晚那在溺水中迷迷糊糊發生的事情現在原地拔起,在她腦海裡盤旋,滑落的肩帶,仰起的脖頸以及男人滾燙的手掌以及唇舌。
季聽刷地把臉埋在了枕頭上,從生理上來說,他對她一直有著致命的吸引人,更彆提在這種事情上他的那種野性。
可是從心理上季聽還是懊惱,近半年來,她似乎跟酒相克,過去喝的有時候會醉,尤其是混酒,但真不至於變成這樣。
可昨晚那杯酒下去,她起初的理智到最後隻剩下生理的本能,哪怕她心裡明白,這人碰不得,可還是點頭了。
酒後誤事,真不是說說而已。
季聽躲進被窩裡,閉了閉眼。
許久。
她才從被窩裡起來,柔軟的睡裙垂落,她撈了件外套穿上,還有些頭重腳輕,季聽拉開房門,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淩亂的客廳,可沒想到客廳裡很整齊,地毯上的淩亂被智能掃地機器人清理乾淨,沙發上換了米色係的沙發套。
茶幾上也很整齊,隻有她的手機以及一本書。
而她昨晚穿的那條裙子扔在收納籃裡。
一切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但似乎又留了點痕跡,比如烘乾完就可以用的暖黃色沙發套並沒有套回沙發。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
季聽走上前,拿起手機一看,來電是龍空。
她接了起來,“喂。”
龍空清朗的聲音傳來:“聽聽你醒了?”
季聽嗯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揉著有點發疼的額頭,“剛醒。”
“睡得怎麼樣?”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