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到的時候隻看到了救護車遠離的車屁股。
他可沒心思追問是誰叫的救護車,人一到趁亂就混進了迪吧開始找人。也許是被方才來的救護車掃了興致,連放的歌都變得軟綿綿的了。舞池裡的人少了大半,大多數都回到了自己的小圓桌上喝酒去了。
舒秦找了一圈沒找到周兆藍人,心裡有點急,倒是一轉眼就瞧見了不久前搭訕過自己的女人。
他心裡有點排斥,但畢竟最後一個和自己有交集的人就是這個女人了,也隻能問她了。
“請問下,剛剛和你跳舞的那個男人去了哪裡?戴眼鏡那個。”
女人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待看清了他全貌,才施施然的開口:“小弟弟來找人的?”
“對。”
“找人得去警局啊,問我做什麼!”
舒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下是明白了,這女人今天不爽受了氣,自己正好送上門來找羞辱。
“我真的很急,他現在在哪?”
女人撩了撩頭發,不情不願的開口,“你找他乾什麼呀?你和他什麼關係啊?”
“他是我老師。”舒秦本能的回答。
女人立馬愣住了,“老師?你到夜店裡來找你老師?弟弟你毛長齊了嗎?”
舒秦看著女人那赤裸裸的打量他的眼光,渾身不舒服,“對啊,我找他問作業不行嗎?”
“嘁!”女人哧哼一聲,衝他擺擺手。“剛剛那救護車看到了嗎?把你老師給拉走了。二院的,去吧弟弟。”
舒秦抬腳就走,心裡還在嘀咕,周兆藍怎麼跑到醫院去了?
舒秦在醫院裡跑了小半天終於在急診找到了正在輸液的周兆藍。
周兆藍已經醒了,正懷疑人生的盯著天花板。
舒秦彆扭的不行,挪著步子走到周兆藍身邊坐了下來。
“哎,你沒事吧?”
周兆藍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和你說話呢,你怎麼就到醫院來了?不會是身體真的出了毛病了吧?”
周兆藍死氣沉沉的模樣讓舒秦看著心駭。他連忙起身看周兆藍的病床上插著的病曆卡。
低血糖?
“不是吧!”舒秦的喉嚨裡立馬爆發出一連串的嘲笑聲,“你因為低血糖暈倒被救護車帶到了醫院嗎?哈哈哈哈!”
周兆藍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對著舒秦的屁/股就是一腳,“不行嗎!誰規定的低血糖不能暈倒的?”
“哈哈哈哈!”舒秦rou著屁/股,一邊安撫暴躁的周兆藍,一邊躲開他的“攻擊”。
“你悠著點吧,萬一氣急攻心又暈了怎麼辦。”
周兆藍踢他的腿一頓,訕訕的收回了被子裡。
上一次舒秦用他的身體暈,他還不能切實感受那種羞辱。這一次,他自己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虛弱無力”。他的身體已經差到這一步了嗎?低血糖都能暈倒?
他醒來之後都能記得自己和舒秦換回來那一刹那間,自己麵對一池子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失控的人群。
他站在那裡,卻失了重,一點地心引力的感覺都找不到。雙眼被燈光閃的刺目,看什麼都是重影,兩耳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