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愁了,明天就放元旦了,一連放三天,看他們玩瘋了回來還能不能記得這件事。
一個個的真覺得好玩似的。這件事必須要嚴厲批評,等他們放完假回來,還一定要讓他們好好反省反省!”
這事鬨的挺大,整個學校的領導都坐在一起開這個會了。
老羅因為這件事受了不少的冷言冷語,可畢竟他是學校的老人,資曆在這,領導也不可能隨便處理了寒老人們的心。
“我也讚同,學生們鬨也鬨不出什麼名堂來。就他們,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老羅聽著這些話心裡頭不是滋味,感情高一不是你們管,和你們無瓜,就一個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這場會議從開始到結束也沒開出什麼結果來,畢竟學生大規模的觸底反彈是沒出現過的事情,這算是重大的教學事故了。但是校長沒有追責,這本來就是學校方沒有考慮到學生情緒引起的事情。
校方的意思也很清楚,能內部解決就內部解決,不要鬨到家長那邊去,也不要再捅出什麼幺蛾子來,要是讓教育局知道那就不好了。
畢竟研學旅遊是教育局規定的項目,貿然取消就算了,每年教育局撥下來的教學經費又是另個一回事了。
這其中彎彎繞繞很麻煩。
研學旅行這事還沒解決,周兆藍接到通知,下午開個會。他心臟像是被石頭壓著似的很難受,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卻讓自己的老師幫他收拾爛攤子。
他也承認了這件事情是他說出去的,但是老羅沒有追究,越是這樣,周兆藍心裡越沒底,總覺得到時候懲罰可能來的太突然,自己接不住。
才看完開會的消息,周兆藍就收到了來自他父親的微信。
他父親讓他元旦回家一趟,給他安排了相親。周兆藍有點頭疼,沒回複消息。
他和他父親的關係實在有點難以形容。彆人家父子矛盾就算再難調解那也是說得上話的,吵架也算是關係近表現的一種。
他和他的父親彆說吵架了,連聊天都沒有。
他媽媽去世的很早,他父親在外工作,他上了初中後就自己住校,一直都是自己生活。他的父親隻有每個月都會到賬的生活費讓他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有父親的。
高考結束後是他在家呆的最久的時候,卻也沒見過他父親多少麵。上了大學後,他每天過得都很忙碌,企圖把自己活成他父親一樣,看看究竟多忙才能把自己的兒子給忙到忘記了。
事實上,無論他有多忙,隻要有一刻的空隙時間,他都可以點開手機和他的父親聯係。
他像是置氣一樣,你不聯係我,我也不聯係你。
兩人上一次聯係的時候還是中秋,周父說他不回家了,人在雲南處理點事情,於是周兆藍也沒有回那個積灰了的家。
對他而言,他現在租的公寓倒是比那個家更像個家的樣子。
周兆藍無視掉這條令自己感到無力的消息,頓時覺得好累。
累這種感覺如果是身體上的,用意誌克製克製還能熬到下班,一旦是從內心發出的,那就真的是身心俱疲。
周兆藍勉強打起精神堅持到了最後一節課結束,準備去開會。誰知道剛出教室沒走兩步,整個人一個趔趄要不是趕忙扶住牆,那就是又一個平地摔了。明天全校都能知道他周兆藍,又又暈倒了。
舒秦甩了甩頭,雙耳嗡鳴,身邊下課的學生一窩蜂湧了出來,圍了他一圈,吵吵嚷嚷的。
“老周,你沒事吧!”
“老周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們扶你去醫務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