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華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發,“失禮了。”
“沒事。”阮時解見他衣服被頭發染濕,招招手道:“先不忙學習,我帶你去吹吹頭發。”
樘華抬頭,睜著一雙懵懂眼睛,伸手指指窗外的庭院,問:“如何吹,出去外麵坐著晾乾麼?”
阮時解見他這模樣,嘴唇微勾,“不是,有吹頭發的機器。”
阮時解帶他走出書房,穿過臥室,走進浴室。
樘華眼睛餘光瞥見阮時解放著灰色地毯,床上鋪著灰色寢具的臥室,心裡有些好奇,正想多看兩眼之時,阮時解已抓住他小臂,提醒一句,“看門。”
樘華回過神,連忙避開那扇差點撞上去的浴室門。
“坐著。”
阮時解指指旁邊一把椅子,讓樘華坐上去,他自己伸長手,從頂櫃拿出吹風機又拿出乾淨的浴巾,讓樘華披在肩頭,隔開潮濕的頭發。
樘華還是出生時剔過一回胎發,後麵便未怎麼剪過,隻每年修修發尾,頭發又長又厚,直到屁股底下。
阮時解手指輕輕穿過他頭發,輕聲道:“莫怕。”
樘華點頭,動作還沒做完,阮時解打開了吹風機,嗡一聲,吹風機聲音霎時響起在樘華耳邊。
樘華嚇一跳,如同一隻受驚的貓兒般,眼睛瞪圓了,扭頭盯著阮時解手裡的吹風機,若非阮時解按住了他,他能直接躥起來。
“沒事,就是一種可以吹出風來的機器。”阮時解將吹風機拿遠了些,展示給樘華看,“你可以將手輕輕放在前麵,就能感覺到風了。”
樘華聞言照做,慢慢將纖長手指伸過去,果然挨近吹風機前,他便感覺到一股較為強勁的熱風。
他扭頭看阮時解,驚訝道:“先生,熱的!”
“是,熱風,容易吹乾頭發。”
樘華忍不住將手微微調換方向,再次伸到吹風機前。
手指在吹風機前拂動,有些像伸進水裡的感覺,帶著一絲細微阻力。
然而手放在風中要比放在水中舒服。
阮時解等他玩了一會,收回吹風機,慢慢幫他吹頭發。
“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樘華雙手撐在椅子上,“我好友遊千曲昨日來看我,他走之時,我請他幫忙找我奶兄。”
“你奶兄?”
“嗯,我姆媽的兒子,他若在,我有自己的人手,做事要方便得多。就是不知他現在如何,願不願過來。”
阮時解道:“有緣他自會過來,要是緣分淺了些,你以後也會遇到彆的夥伴。”
樘華點頭,他剛動,阮時解托住他下巴輕輕固定,“彆動。”
“哦。”樘華又道:“先生,我今日還去附近走了走,原先想騎馬來著,莊子上隻有一匹拉車的駑馬,我便未動。”
“我記得你說你騎射不錯?想練習?”
“嗯,等我日後找到弓箭便練習一番。”
兩人說話間,樘華的頭發基本吹乾。
阮時解放開他頭發,發絲水流一般從阮時解指縫中劃過。
阮時解拍拍他的肩,“好了。”
樘華摸摸頭發,那兩個時辰都不得乾的頭發果然乾得差不多,十分清爽。
阮時解揭下他肩上的浴巾,問:“要不要換件衣服?”
樘華回頭,見阮時解那件能露出結實手臂的短袖,忙不迭地搖搖頭。
阮時解笑笑,帶他出門。
兩人回到書房,阮時解問:“昨天教的東西記下來了麼?”
樘華:“記下來了。”
“先讀一遍給我聽,等會默寫。”
樘華就著他翻開的課本,一字一句讀過去,咬字十分清晰。
阮時解側頭聽完,見他都會認,問:“會寫麼?我拿張紙,我報你聽寫。”
這個樘華也會,他看著阮時解手上那奇形怪狀的筆,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小聲問:“先生,我能用毛筆麼?”
“昨天書上不是教了如何握筆,試試這個罷,醜些不要緊。”
樘華隻好勉為其難地用這怪模怪樣的筆,寫出來的字不叫醜些,他覺著就算蚯蚓爬出來的字,都要比他的字好看許多。
他抿著嘴,窘迫地聽阮時解報,手下儘量將字寫整齊些。
阮時解見他耳根又紅了,忍不住露出些笑意,看著他那張紙,道:“還成,隻錯了兩個,你再看幾遍,回去多寫多背,明天默寫,你要是一個不錯,後天帶你出去玩。”
作者有話要說: 咳,還有一更,晚上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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