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席嶺似乎想瞪他,眼裡的笑意漂浮而過,這點瞪眼便顯得軟綿綿毫無效果。
賀席嶺歎一聲,最終忍不住無聲笑開來,平時好好一青年才俊,笑得與傻狗子無甚分彆。
賀席嶺一屁股坐到樘華身前,炫耀道:“你陳兄剛親了我一下。”
“嗯?”
“就是你想的那樣。”賀席嶺嘿嘿笑了兩聲,“他主動親了我。”
樘華忍不住道:“賀兄,看來你當真心悅陳兄至極。”
“那是,我要娶他回家做媳婦。”
樘華有些不樂意了,渾身小軟刺冒出來,“還不一定誰是媳婦呢。”
賀席嶺渾然不在意,擺擺手道:“嫁給他也成,隻要他願意跟我結為伴侶。”
樘華忍不住小聲道:“你們已在一起,賀兄便不必費心撮合我與先生了。”
“嗯?”賀席嶺轉頭看他,察覺到不對了,“你跟阮時解真不是一對?”
樘華小聲道:“當真不是,先生就是先生。”
“哎,不是,你們這非親非故的,要不是一對,為什麼住在一起啊?”賀席嶺狐疑道:“難道你在他家做保姆?”
“啊?”樘華茫然地眨眨眼睛,反應過來,“賀兄怎知我們非親非故。”
賀席嶺坦蕩道:“阿穗要來當你老師,我總得查查你吧?不然你給阿穗帶來危險怎麼辦?”
樘華心漏跳了幾拍,“那,那賀兄,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就那些,比如你老家什麼的。”賀席嶺含糊了一下,“阮時解對你太好了,你又快二十歲的人,你們這樣,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樘華心還吊在半空中,聽他沒查出來,悄悄鬆口氣。
兩人大眼瞪小眼,賀席嶺的目光中帶著探究。
樘華結巴了一下,道:“我,我身份證上年齡偏大,現還未滿十八?”
“這麼小啊?”賀席嶺嚇了一跳,看他臉,又覺得應該假不了,他身上那股稚氣還在往上冒,“那要不然……我給你找點關係,你重新去上學高考?”
樘華也不知話趕話怎麼說到了這裡,他忙搖頭。
“樘華。”阮時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樘華忙一咕嚕站起來開門,“先生!”
阮時解視線定在賀席嶺身上,“你欺負他了?”
賀席嶺嚇了一跳,憤憤道:“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像是會欺負小孩兒的人麼?!”
陳穗也上來了,對賀席嶺招了招手,賀席嶺頓時什麼都顧不上,忙跟在陳穗後麵下樓。
陳穗下樓前體貼地幫他們將書房門關上。
樘華小聲問:“先生,你們剛說了什麼?”
“陳穗勸我送你去學校,我想跟他說實情,來問問你的意思。”
樘華躊躇,“可以麼?”
阮時解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也不確定,所以先上來問問你的意見。你願意將這個秘密告訴他麼?以他的人品,保密絕不會有問題。告訴他之後,我們更方便為你遮掩,也方便充實你現在這個身份的經曆。”
樘華揪著衣裳,滿眼都是糾結。
阮時解揉了把他的背,道:“無論你選擇是否告訴他,都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說完,阮時解沒有催促他,就靜靜站在跟前等他做決定。
樘華沉默了好一會,輕籲一口氣,低聲道:“告訴他罷,我相信陳兄的品格。”
阮時解手放在他背後,輕輕抱了他一下,“不用擔心,有我,事情不會失控。”
樘華將腦袋埋在他頸窩,沉悶地嗯了一聲。
阮時解發了條信息給陳穗,陳穗很快上來。
賀席嶺一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眼巴巴目送他上樓,最終隻能鬱悶地繼續看自己公司的報表。
“彆緊張。”陳穗拍拍樘華的肩,溫和而鄭重道:“我很高興你能跟我分享秘密,我保證,在未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你今天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從我嘴裡泄露出去。”
樘華點頭,看看阮時解,又看看陳穗,好一會兒,輕聲開口道:“我並非這個時空之人,我乃大晟王朝子民。”
“嗯?”陳穗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他轉頭看阮時解,阮時解臉上一片嚴肅,並不像在開玩笑。
樘華認真道:“此乃實情,每晚九點,我能通過一扇門過來,目前能在此處停留三個小時,十二點必須回去。”
“辛德瑞拉?!”
“並非灰姑娘。”樘華有些苦惱,“我亦不知為何能過來,總之事情便是如此。我並非此時空之人,無法出去上學考試,亦不能去工作。”
陳穗唯物主義世界觀搖搖欲墜,他仍不大相信,看看阮時解,再看看樘華,深深懷疑這兩人聯起手來整蠱自己。
阮時解道:“樘華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最初我跟你一樣驚訝。”
陳穗勉強笑笑,“真看不大出來。”
阮時解抬腕,“還有四十七分鐘,我們可以見證一下。”
陳穗鄭重點頭,“好。”
賀席嶺一個人在樓下,見不到陳穗,百無聊賴地都快啃沙發了。
阮時解下來,坐在他旁邊看書。
賀席嶺警惕地問:“阿穗他們在乾嘛?”
阮時解瞥他一眼,淡定道:“補課。”
“……哦。”,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