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賀席嶺笑了一下,“哪個有良知的人也沒法對未成年人下手啊。你想想你們年齡差有多少,你現在讀完高中了,你想跟那些十四五歲的初中小孩談戀愛嗎?”
樘華不答。
賀席嶺又道:“要是你們都在讀中學,雖然思想成熟度不一樣,但好歹也有些共同話題。你想想,要是你讀完了研究生畢業出來,你願意跟還在讀高一高二的小孩談戀愛麼?”
樘華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問:“你們是覺得我思想不夠成熟還是年齡不夠成熟?”
“都不夠成熟好麼?”賀席嶺有些憐惜地摸摸他腦袋上翹起來的呆毛,“你想想你家阮時解是什麼地位,世界有名的富豪暫時就不算他了,好歹華國排行前百是吧,多少人等著抓他小辮子,要是知道你還沒成年,他聲譽就毀了,說不得還得坐牢。”
樘華心涼了一半,抽抽鼻子,控訴道:“先前你還攛掇我攛掇得最狠來著。”
“天地良心,我以前也沒猜到你沒成年啊。”賀席嶺拍拍他的背,溫聲安慰道:“聽哥的,要麼等要麼棄,你們這事還是過兩年再說吧。你要是讀完研究生,他喜不喜歡你就能出來個結果了。”
樘華神情低落,大課間休息完後,繼續上去吭哧吭哧啃日語了。
陳穗又心疼又欣慰,以樘華的努力與聰明,考全日製研究生怕還得要一兩年火候,考非全應當就沒問題了。
他是副教授,已有資格帶研究生,今年樘華要考的就是他名下的華國古代文學。
樘華戶部的差事也學得差不多,桓伊陽知曉他努力且聰慧,已跟長官彙報,六月上旬,經過考核之後,樘華便能選一項獨挑大梁。
他香雲紗那邊也實驗得差不多,印花的雕版已弄出來了,三塊板,每一塊都十分細膩華美。
染料也實驗過十來回,除暗瑞紋灑金粉這一步工藝還有些許瑕疵之外,其他都十分完美。
五月二十九,樘華特地帶著甘華與何樺去了莊子一趟,看著他們開始印染。
染布師傅們都是重金請來的好手,知曉香雲紗價格貴,上手十分小心。
秋雲紋最先染出來,棕色底布上,連綿不斷的祥瑞暗雲布滿了整匹布料,染得勻稱又清晰。
樘華讓他們拿到陽光下看,隻見這樣的紗料隱隱有些反光,卻有不至於刺眼,用多種名貴染料最後染出來的香雲紗竟有種寶華內斂的感覺。
不說染布師傅們與甘華他們,就是找人設計這圖的樘華都震驚了,他猜到效果不錯,卻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樘華伸手牽著這布,久久不語。
何梓小心喊了一句,“公子?”
樘華收回心神,難得露出了這些日子最燦爛的一個笑容,“這布不錯,與染布相關的人員每人加一月俸祿,我身邊伺候的也加。”
何梓他們立即笑著道謝:“多謝公子。”
樘華揮揮手,信心滿滿道:“成了,你帶他們仔細做事,暗瑞紋先莫染,我瞧瞧如何將金粉磨得更細,更好地固定在暗瑞紋上。”
何梓立即應是,“我知曉了。”
樘華意氣風發,他如今也算闖出一番事業來了,儘管其中借了先生不少力,好歹不再是小孩,人成熟起來了,生理年齡到底幾歲也不那麼要緊不是?
樘華帶著人回府,一回去第一件事便找景勳。
他現在有錢,手頭大方,人又赤誠,眼見封了輔國將軍,在府裡的地位也上來了,與王妃隱隱呈現雙方對峙之勢。
先前他在偏院快餓死也沒人瞧一眼,現在仆從們都收緊皮,但凡他吩咐,無一敢敷衍。
景勳很快過來,樘華已整治好一桌精美酒席,正等著他入席。
景勳來了之後,望著一桌豐盛酒菜,眉頭微微一挑。
樘華忙道:“今日有事相求,還請景侍衛長給個麵子。”
景勳頂頭上司乃王爺,不受王妃所轄,與樘華走得近也不怕,故沒駁他麵子,看這陣仗難得開了句玩笑,“看來公子所求不小。”
樘華笑,“景侍衛請上座。”
雙方入座,樘華先敬他一杯,直言道:“想必景侍衛長也知曉大兄將郊外那彆莊給了我。”
景勳點頭。
樘華誠懇道:“先前那裡未放什麼東西,也無多少人,現今我正在那染香雲紗,正是要緊的時候,彆的人手我倒不缺,就是手下無侍衛,怕無人看守那處有人使壞。”
景勳抬眉問:“你想借人?”
樘華點頭,央求道:“借我五十人,借一月,最好幫我訓一隊人出來,如何?此事我會寫信與父王說。你們不是還有未訓出來的青輝衛麼?從那借一隊給我便成,俸祿我出,再加每人二兩的賞銀。”
青輝衛還在訓練,並未參與到王府守衛中來,樘華開這口也不算突兀。
景勳沒一下答應他,隻道:“我再想想。”
“成,你過兩日再告訴我也不遲。”樘華拿信出來,“我寫了信給父王與大兄,勞你幫我寄一下。”,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