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柳生導演果斷叫了停。
威嚴凜冽的海神沒問題,狡猾貪婪的狗腿子沒問題,甚至連海神家的貓神色中都帶著睥睨眾生的輕蔑,非常符合角色定位。可問題在小人魚身上——
“副部長,你要記住,你內心深深地愛著赤也,可在你的表演中完全看不出你愛上了他——”想要乾掉他的感情倒是非常充分。
真田一如既往地黑著臉,然而奈奈卻很明顯地察覺到一絲委屈。
講實話,真田的態度已經很認真了,但是有些目標不是足夠認真就能實現的。
幸村衝著柳蓮二耳語:“蓮二,現在就是需要弦一郎背後的男人出場的時候了。”
柳蓮二點點頭,舉起手第一次打斷了導演的安排:“比呂士,換人吧。”
經過導演組和背後大佬們的一致討論,真田的角色換成了國王手下的臣子,仁王頂替他出演王子,切原重新撿起男扮女裝的重任,成為新版小人魚。
始終沒能逃脫公主魔咒的切原赤也幾乎要哭出一地珍珠眼淚:“為什麼不讓仁王學長接著演小人魚,我剛剛才看完王子和海妖的台詞本!”
嗬,簡直是自取其辱!
仁王噗哩一聲,把狐狸爪子搭在導演寬厚的肩膀上:“你要是能潛·規——”
切原捂著耳朵蹲下來:“啊啊啊,不要再說了!”
柳生取下眼鏡,溫和地警告他:“雅治,不要把我們的公主玩壞了,不然潛·規則也沒用,我會讓你夾起第三條腿好好做人。”
見到有人撐腰,切原哭的更凶了。
柳蓮二摟著切原安慰道:“赤也,不要哭了,讓你換角色是為你好——你想想看,王子除了小人魚,還要和國王演對手戲;劇中的人物隻是一個定位,你不覺得劇中人物的糾葛和現實中的情感交集結合起來,會非常有趣嗎?”
切原被哄了半天,稀裡糊塗手裡就被塞了小人魚的劇本;演到一半看見王子和國王gay裡gay氣的表演,才恍然大悟回過神來——
大佬們心可真臟啊……
你們他媽就是想看這對搭檔演鈣片吧!
王子內裡的靈魂已經完全被海妖所占領,他趁夜摸進了國王的房間,試圖誘惑他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
仁王坐在桌子上,一隻手撐在光滑的桌麵,一隻手在柳生脖子後麵輕輕摩挲。
他俯視著坐在椅子上這個威嚴的君主,如同俯視著自己的領地;他渴望地探過頭去,如同渴求支配欲·望的神靈。
“說你愛我,父~親!”性格惡劣的海妖故意咬著下唇稱呼國王,他的呼吸輕柔飄忽,若有似無,拍打在國王英俊的麵容。
冷冽的月光照在國王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陰影;驀然間,他抽出刀劍,以刀尖抵住海妖下顎,迫使他抬起頭,露出線條完美的下巴曲線;國王冷漠地如同山峰上千年不化的冰川:“真令人失望。我曾教過你,不要挑釁一位王者。”
海妖發出詭異的笑聲,他無視喉間的尖刀,慢慢低頭,任由刀鋒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血痕;海妖親昵地伸手捏住刀刃,用舌尖輕輕舔·舐著刀鋒上的血漬:“那誘惑呢?”
“我可以誘惑一位王者嗎?”
國王的手鬆開了,刀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四周安靜極了。
三千世界鴉殺儘,與君共寢到天明。
奈奈感覺鼻子裡熱熱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她用爪子捂住臉,卻捂不住靈魂深處的土拔鼠尖叫——
這是什麼神仙太太!
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她懷疑柳生比呂士就是立海大地下論壇深藏功與名的幕後大手,但是她沒有證據!
小人魚上場了。
切原已經徹底放下了心理包袱,他覺得以這個劇本的尺度,根本就沒辦法過審;但是此時黏糊糊的氣氛,讓魚有點消化不良;他乾巴巴地念著台詞:“啊,吾愛,你曾許諾保護我,如今為什麼傷害我;你曾發誓永遠愛我,如今為什麼背棄我?”
他如同一條風乾的鹹魚,實力演繹著何為沒有感情的台詞機器。
兩位奧斯卡大佬瞬間出戲,卷起台詞本打得他嗷嗷亂叫——
“為什麼副部長演不好就可以換人,我演不好就要挨揍?”
這下連柳蓮二都覺得他活該了。
你算是哪門子公主?
你有魔法長發嗎?
小動物會和你說話嗎?
最重要的是,你的背後會有一個男人,幫你度過每一次難關嗎?
一片雞飛狗跳中,幸村將貓咪抱起來,讓她的眼睛與自己平視:”我可以問奈醬一個問題嗎?“
這熟悉的問題,她似乎在這家夥告白那天聽過……
奈奈警惕地將尾巴藏起來,四肢合攏緊緊夾住,整隻貓縮成一個毛絨絨地團子;她狐疑地看著麵前笑得可好看可好看的男朋友,眯起眼睛警告他:”咪嗚——“
要是你再敢問我穿衣服的時候是怎麼放尾巴的,我就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幸村看著她戒備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奈醬喜歡我嗎?”
“喜歡就學貓叫,不喜歡就學狗叫。”
“……”
奈奈斜著眼睛看他,尾巴倒是搖得跟隻小狗一樣。
幸村蹭了蹭她微微濕潤的鼻子,笑著為這幕戲劇標下結語——
“從此,海神和他的貓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西幻的設定已經想好了,可惜名字和文案沒有想好,要再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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