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將頭發束在腦後, 紮成一個小包子發髻,長長的蝴蝶結垂下來,吊在腦袋後, 隨著她的動作不停晃動;藍白相間的女仆裙長至腳踝,除了臉和手部,全身上下沒有露出任何肌膚, 彆有一番禁·欲的美感。
可愛, 想太陽。
黃瀨躲在樹後, 舉起單反對著小貓女一頓猛拍——白色的耳朵立起來靈活抖動的樣子要拍,毛絨絨的、油光水滑的大尾巴要拍, 那雙閃爍著掏光客人錢包夢想的眼神更要拍——黃瀨拍得熱血沸騰, 幸好大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住, 不然那癡·漢的表情, 隨時可能讓他被校衛隊綁起來上交國家。
——啊, 還有什麼我!
然後他就真的感覺不到自己了。
一道熟悉到令人頭禿的輕柔嗓音從他背後飄過來:“對,弦一郎, 一年級這邊有個人行蹤詭異, 麻煩叫幾個人過來把他叉出去。”
黃瀨一驚, 熱血上頭居然從幸村的滅五感中掙紮著扯下口罩:“等等!是我!”
幸村向另外一頭的真田打了個招呼掛掉電話, 抬起頭豪無靈魂地向他道歉:“抱歉啊, 黃瀨君, 沒想到你的傷還沒好,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呢。”
虛偽!前幾天才相互打得狗腦子都快出來了,怎麼可能認不出!
黃瀨在心裡作土撥鼠尖叫。
要說就屬就眼前這家夥最陰險, 爆心地勉強算是無差彆攻擊,幸村就專門往人臉上招呼;上次三情敵掐架之夜過後,經紀人和助理如同兩盆逐漸枯萎的花,總是對著他戰損後的顏值潸然淚下——本來就隻剩下一張臉能看,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價值了。
這也是他躲著所有人偷偷摸摸跑出來的主要原因。
幸村精市履行完遇到熟人主動打招呼的基本社交禮貌,便徑直越過他,朝臨時搭起來的咖啡屋走過去。奈奈剛剛送進去一波客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迅速回頭,笑容明顯真誠了好幾個度:“學長!”
“奈醬很賣力呢,”幸村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看樣子至少一個優秀組織獎已經板上釘釘了。”
小貓女搖著尾巴坦然接受了來自男朋友的誇獎,她順勢扒住幸村的手看了看他腕表上的時間:“你們的節目還有一個鐘就要開始表演了,身為部長,不回去沒問題嗎?”
“都安排好了。”幸村反手牽住她軟綿綿的爪子:“蓮二在劇場監督布場,弦一郎守在門口防止彆人過去搗亂,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學長你呢?”
“我?”幸村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我剛好有空,聽說籃球部的活動有點不順利,順路去給他們幫幫忙。”
不,學長,你是不是把因果關係說反了?
是你順路過去幫忙之後,他們才會不順利吧?
奈奈:……
你們這些大佬心可真臟,學園祭都能玩出宮心計的模樣。
小貓女低著頭,和男朋友在一起時間越長,她就會越反省當初的自己有多眼瞎;幸村打量了一番奈奈的裝束,突然問道:“奈醬,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奈奈眼神飄移,對著手指:“學長不是還有事情嗎,就不打攪了……”
幸村溫和卻堅決地打斷了她:“女朋友比較重要——還是說,奈醬不願意像接待其他人一樣接待我?”
啞口無言。
雖然知道他委屈的表情100%是裝出來的,奈奈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負罪感;她飛快地彎了彎腰,聲音細不可聞:“歡迎光臨,主、主人……”
轟!!!
像是無數朵煙花綻放在夜幕,像是恒星毀滅走向虛無,幸村原本認為自己是足夠冷靜自製的人,此時表情管理卻全線崩潰,隻能伸出手遮住大半張臉,避免失控的情緒被人發現;等到稍微平靜下來,他睿智的大腦又開始運作了——
“所以,奈醬就是像這樣溫柔可愛地接待其他客人嗎?”
柳生比呂士從沒有提過奈奈班級的提案居然需要出賣美·色。
他的錯,是他低估了柳生作為資深宅男對於貓耳女仆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