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方家主很是感慨了一翻,喻子昂在一邊偶爾給白燦燦解釋一些他不知道的。奚語涵提著劍站在那裡,心裡想著,一株五千年的養魂草,還是賣給你就已經是人情了。他們銀月樓,還白用了兩株一萬年的不說,這中間的靈丹妙藥更是不提……
這人情可欠大了,以後估計還是要向小師弟學習,把這位真當爹似的供著。
大家都是修士,能坐到這裡的修為也都不低。這些話他們自然聽了個真切,不由感慨,“竟然當真有五千年的養魂草啊!”
“這都要成精了吧!”
成不了的,喻子昂心想,一萬年的還在那豎著呢。不過,“是不是快成精了啊!”他問的是那兩株一萬年的。
白燦燦瞅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
養魂草如果長在外麵,活一萬年沒被人摘走,確實有可能早生了靈智,進而慢慢轉為妖修了。但在他的空間之內,由於缺乏天道規則,也因為太過安逸,所以不可能有這一日,哪怕他們再長一萬年。
不然現在,他那空間內不就滿世界的都是妖精了麼,怎麼可能。
人修對於妖修到底了解不多,尤其是這種成精的,所以喻子昂並不清楚其中的差彆,隻知道家裡那兩株一萬年的還成不了精呢。
不過他天真的想,或許人家再長幾千年,就行了呢?
就在這時候,去搬椅子的人也回來了。
是兩個盛祡樓的小弟子,旁邊站著的正是熟悉的薛管事。白燦燦掃了對方一眼,見這人完全沒了當日在銀月樓內的囂張勁兒,正掛著一張笑臉,指揮著人將椅子放好。
他想了想,起身坐了過去,“我就坐這兒了。”
感覺像是特意為他搬的一樣,雖然事實好像也的確是如此。
把薛管事氣了個夠嗆。
不過現在這種場合,他顯然是連臉都不敢變的。隻是到底沒修煉到家,還是變得有些皮笑肉不笑了。
白燦燦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心說你不是牛麼,現在看看,還不是要好好招待我?
估計心裡很想把我們一起打出去吧,可惜不能哦。
不是瞧不起我一個五靈根麼,現在怎麼樣,還不是得對著我笑。
他這邊越是笑得得意,那邊薛管事心裡麵就越恨。
這晏煜怎麼就能沒事,不然現在看這白燦燦還笑得出來?不過自己沒本事,單靠著彆人而以,有他哭的時候。
盛祡樓的樓主到底是主人家,這時候見位置到了,晏煜也不在意這白燦燦又換了位置,自己坐到了另一邊,便先離開這裡了。
他今天要管理的東西其實也挺多的。
這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白燦燦卻注意到,他在臨走時跟一個盛祡樓的人對了一下眼神,不知道又想出什麼花兒了。
他就一直覺得,這盛祡樓沒安好心,這一場喜宴是宴無好宴。
肯定還有後招。
桌上自然是擺著靈果的,白燦燦看了一眼,發現都是一些品質比較高的靈果,不像當初在銀月樓時特意端給他的,靈氣含量少,煉氣期也能吃。當然也沒有白燦燦平日裡從空間取出來的那些靈力溫和,誰都能吃。眼前的這些,不光含的靈力高吃了需要消化外,有兩種還比較有攻擊性。
當然這點兒攻擊對於在場的諸位來說,便都不算什麼,所以這些靈果用來宴客,簡直算是大方了。
但對銀月樓可就不怎麼友好了啊!
白燦燦一個新來的暫且不提,晏煜剛傳過受傷,這明顯是在試探傷勢有多重,看看他吃不吃這些靈果。
事實上也的確,晏樓主一顆也不能吃。
白燦燦側過頭,看著他,用眼神提示,不能吃。
“我知道。”晏煜說。
而且他也沒那麼喜歡吃啊!
白燦燦眼珠一轉,發現那個薛管事正盯著這邊。也不知道是單純因為瞧他們不順眼多看了兩眼,還是在放風呢。
不過他還是招了招手,讓人過來,說道:“幫我準備幾盤我能吃的。”
“好的。”薛管事隻能說。
雖然他心裡很想直接拿盤扣白燦燦腦袋上。
很快的,幾盤比較普通的靈果就送了上來。這種靈果比較便宜,雜質多靈氣少,但勝在煉氣期也可以吃。
白燦燦指揮著人將前麵的擺遠,這幾盤擺近點兒。之後隨手拿起一顆塞進嘴裡,以前明明吃得也挺好的,最近可能是高品質的吃多了,也就不覺得多好吃了。
所以他也沒多吃,隻是跟大家一起等著典禮開始。
這一幕,很快就有人報給了盛祡樓的樓主。
“看來,晏煜也隻是表麵風光而以,連顆靈果都不敢吃,還得讓一個五靈根幫他掩飾。”盛祡樓的樓主嘀咕道。
他兒子項天墨說:“他帶著那白燦燦來,還特意做出那麼一副將人捧得高高的模樣,就是為了這個吧!”
“不過好在咱們早就料到,所以……”
不同於他們父子二人的淡定,渺月仙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晏煜竟然真的來了,還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傷。
“師姐,你就彆胡思亂想了。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就要嫁給項公子了。盛祡樓其實也不錯……”
渺月仙子心煩得很,“不光是這回事。”
她這次算是得罪銀月樓得罪狠了。
本來以為晏煜出事,她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而盛祡樓也很快能壓過銀月樓,但現在……
恐怕被她這一折騰,師祖在晏煜那邊的那點兒交情也要沒了。
晏煜如果真的出事,師祖看在盛祡樓的麵子上不會如何。如今晏煜沒事,說不準師祖就會心中惱怒。
現在也隻希望,盛祡樓利用過她之後,項天墨能對她好點兒。這樣看在盛祡樓的麵子上,她在師門照舊可以過得不錯。
不過這件事情到底給她造成了影響,項天墨進來的時候,她眼底的淚水還沒乾。
見到對方,渺月仙子趕緊收拾好自己,將眼淚也擦了個一乾二淨。
渺月仙子的幾個師妹互相使了個眼色,便都悄聲無息的退出去了。
項天墨等人走了,這才說:“彆哭了,你以為自己選錯了?”
“沒有。”就算是錯,都到這個時候了,渺月仙子自然不能當著項天墨的麵認。
她又不傻。
事情已經這樣了,她現在再得罪項天墨,那才是真的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了。
項天墨冷笑一聲,“你會知道的,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渺月仙子微笑道:“我的選擇本來就是正確的。”
“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看看你以前選的人是怎麼死的。”項天墨神色平靜,“等著吧,馬上就可以了。”
渺月仙子心中一驚,“你們準備在宴會上動手?”
“動手?”
項天墨笑了,“不,我們隻是要給一把寶劍找個主人而以,可慷慨得很呢。”
隻可惜這把劍比較凶,而他們事先已經做了手腳,也一定會奔著晏煜去。如果是以前自然沒什麼,堂堂銀月樓樓主自然不會對付不了一把劍。但現在嘛……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