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尷尬之後,晏煜還是覺得暫時略過這個話題。再緩幾天, 說不定過幾日, 白燦燦就移情彆戀了呢。
畢竟剛才那翻話很有馬上要渣花的氣質。
晏煜這般希望著。
白燦燦看了一陣的花,這會兒有些困了。但他又不想睡, 於是懶懶的跟著晏煜到了旁邊的亭子裡, 往桌子上一趴。
還不忘警告, “不許惦記我的含羞草。”
成成在,你的, 不惦記。
晏煜無奈的歎了口氣。
但看他這副模樣, 還是關心了一句,“累了?”
“不是。”白燦燦說:“春困秋乏夏無力, 我這正秋乏呢。”
晏煜:“……”
不過如果不是累了,他倒是正好說正事。晏煜便將先前他被劍宗小師叔看出的情況說了,白燦燦果然精神了不少。
“你說什麼?”他奇怪道:“這人這麼聰明的麼?”
晏煜歎息道:“他那把劍是仙器,表現太明顯了。”
白燦燦又重新困了回去,“哦。”原來是夜雪那家夥拖了後腿呀!
下次見麵得教育一下,怎麼這麼些年了, 也不見漲漲腦子。他都用劍語告訴對方,彆暴露他了啊!
見他這般反應,晏煜越發的無奈, “此次是沒什麼,小師叔心中隻有劍道, 旁的一概不理, 也不是多嘴的人。但以後換了彆人, 未必如此簡單,還是小心些好。”
“哦。”白燦燦懶懶的應了一聲,正要跟一句我知道了。卻突然不知打哪裡閃過那麼一道靈光,語氣一變,改成了,“不是還有你嘛,到時候你幫我。”
晏煜:“……”
他看著對方,這人正眨著眼睛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全是信任。
晏煜歎息道:“我自然會幫你,但這種事,還是能免則免。”
白燦燦反倒是一愣。
他的確是沒想到晏煜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不由趕緊道:“也不用,到時候真出了事,你躲好了看戲就行。”
反正他不會有事。
畢竟本質上,他還是劍。
古往今來,什麼神器仙器就算掀起什麼大風浪來。也都是爭來爭去的人倒黴,你什麼時候見過神器本身有過損傷?
白燦燦很確信,“我不會有事的。”
晏煜也想起了,確實記載中,擁有瑩玉劍的人雖然有過麻煩,也被人合夥搶過,但最終卻沒一個人成功的。中間記載略有不全,具體細節不清楚,難道這中間也有瑩玉劍的功勞?
他不會讓自己易主,所以自有解決麻煩的辦法?
不過縱然如此,還是那句話,麻煩能省則省。所以晏煜還是叮囑了幾句,讓他日後行事切記小心謹慎。
白燦燦隨口應著,“我又不傻,這次純粹是夜雪的鍋。”
晏煜:“……”
行行行,鍋都是彆人的。
轉頭,他就聽到白燦燦跟另一個自己(含羞草)嘀咕,“這位晏樓主真是個好人啊,要是他不老惦記著你,我會再多給他用點兒好東西的。”
晏煜:“……”
他並不知道這是白燦燦的性格如此,這些東西也不算什麼。還隻當是他在白家受委屈太多,導致彆人對他好一點兒,便如此湧泉相報。
晏煜想著,白家那家人,可真不是好東西。
正想著,外麵來報,說是白家人來了。
原本這樣的小家族,是根本不可能通報到晏煜頭上的。但奈何是白燦燦的家人,這就立即不一樣了。
晏煜聽了,想也不想吐出三個字,“打出去。”
來彙報的弟子一愣,“啊?”
晏煜也反應了過來,心說這是跟白燦燦學……到底是日日一起,被他那兩次打出去帶著走了。
“等等。”他轉了話風,看向白燦燦,“你父親來了。”
白燦燦‘哦’了一聲,乾脆利落道:“不見。”
他急著,“既然那位劍宗的小師叔已經走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下那盤棋了。”他可是要贏了呢。
晏煜見他眼睛都是亮的,忍不住問:“這麼想贏?”
“那是。”白燦燦說:“這可是我第一次下棋,贏了多好的兆頭啊,開門紅。”
晏煜一愣,“以前沒下過?”
他見白燦燦雖然算不上厲害,但基本的規則什麼的都知道,不像是新手啊!
白燦燦點了點頭,心說以前他還是把劍呢。
雖說也不是完全不能下,畢竟他若是想下棋,那些個主人啊宿主什麼的,哪個敢不抽時間陪他下。做為一柄神器,這點兒麵子還是有的……更彆說還有空間裡麵的劍靈呢,天階的或許差些,但那把仙劍的靈卻怎麼也能教會下棋了。
但白燦燦就是不想,覺得沒意思,所以也沒去玩過。
晏煜卻是又在心裡給白家記了一筆,都有些想將人叫進來然後狠罵一頓的衝動了。
白燦燦打了個哈欠,還在他的‘秋乏’中,問,“下麼?”
“下。”晏煜自然沒有不答應的,“我讓人去把棋盤帶過來?還是咱們回去。”
但可能今天這個棋就是有點兒命運多舛,總之他們還沒決定要去哪裡接著下完這盤棋,那邊方才離開去打發白家人的弟子就又回來了。
“樓主,白前輩。”這弟子說:“外麵那白家家主讓弟子將這玉簪送進來,說這是當年白前輩生母的遺物。”
白燦燦嗤笑一聲,“倒是好打算。”
這是見他乾脆不見,所以想以生母的事情引他出麵罷了。
如果是原主在這裡,估計還真的會心神震動。即便真的對白家主傷透了心,想起素未蒙麵的生母,卻也未必不願意讓他進來談談。
晏煜見他心裡清楚,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整個銀月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白燦燦。雖然很多時候他都看著幼稚調皮,但遇到正事時,卻又出奇的冷靜穩重又靠譜。
山道上,白家主正在帶著夫人往裡麵走。
白夫人心中嘀咕,這白燦燦的生母到底是誰?
關於這個人,她這些年猜測了不知多少回。在沒嫁進來之前,因著白家主的要求,讓她覺得那個生母說不準是白家主心中至愛,隻不過身份問題,做不了家主夫人。但後來見白家主似乎隔外肯定對方靈根天賦都會極好,所以她又覺得是修行界某個大門派的弟子。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他們不能成功在一起,所以女方將孩子留下……
為此,白夫人還暗暗對比過修行界那些比較符合身份的女修。但沒等她心中嘀咕出個明白來,白燦燦出生了,是個五靈根。
白夫人:“……”
這不是在逗我?
列的那些個女修也不用考慮了,人家一個個的都是天靈根,而且還是天賦絕佳的那種,怎會生出一個五靈根來。
估計不知是白家主在哪裡找的真愛吧,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覺得人家生的兒子也一定好。
白夫人還很是嫉妒了一把這個真愛,結果後來這些年觀察下來,又覺得不是。一來從未見白家主找過這個真愛,二來白家主就算是愛烏及烏,也不至於對真愛的兒子那般忽視。
身為枕邊人,她更是時常聽到白家主嘀咕,那孩子怎麼就是個五靈根。
似乎不該是個五靈根?
到現在白夫人就更加奇怪了,“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那株五千年的養魂草一定是白燦燦的,或許根本就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