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燦燦在劍山裡麵整整呆了一日,這等奇景就這麼保持了一日。中間還搞了一個寶劍比拚, 當然, 天階以下的劍是參加不了的。
但就算天階以上,劍生來就是需要主人馭使的, 雖然有些劍自己能夠動手, 但實力嘛……
“發揮不出本身實力的一成。”
外麵,劍宗宗主道。
在場的都是劍宗內部修為最高的一批人, 自然對這些很是了解。知道一把劍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很大程度上是看使劍的人。
所以劍宗弟子練劍, 練心, 戰時大多一往無前,拋卻生死, 絕不後退。
因為你怕了, 你的劍就怕了,自然就更沒了勝的可能。
但縱然是他們, 也沒有見過這種單純隻有劍的對戰。倒是白燦燦不是第一次見了, 還在那裡點評!
“那天魔滅似乎很強。”晏煜突然說道。
白燦燦知道他指的是對付那個魔族的時候,於是解釋道:“他那時差一步就是仙器,正值緊要關頭, 自然不一般。”
而且魔滅劍本就是殺魔族出身, 凶性十足,殺傷力本就比其他的劍要強。
他們這邊提起魔滅, 外麵的人也注意到了, “怎麼不見魔滅劍。”
一個知情者道:“聽說被奚語涵帶下山去曆練了, 現在人和劍都在秘境裡,還沒出來呢。”
有位長老忍不住道:“我發現我越是知道的多,越是猜不出來這位白道友以前是誰。”
眾人:“……”
“他還有什麼特色麼?”
“喜歡吃算不算?”有人說:“而且還很懶,據說正在研究,讓駱穀主練可以增漲修為的丹藥。”
眾人:“……”
劍宗的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靠的是堅持不懈的努力,聽到這話紛紛有些適應。
白燦燦在裡麵玩耍夠了,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畢竟是彆人的地盤,他也不好多呆,於是就跟晏煜又出來了。
雖然中途他們吃了不少靈果,但白燦燦還是餓了。
他就壓根沒辟股。
劍宗的人早就知道他這習慣,於是倒也給他準備了些吃的。一群已經幾百年沒吃過飯的人,圍著一張大桌子,麵麵相覷。
白燦燦從妖獸袋中取出玉盒,輕輕拍了拍裡麵的蛋,說道:“妖蛋,我們要吃飯啦,你先看著,等你破殼出來之後就能參與了。”
晏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昨天不說好了要叫毛蛋的麼?
話嘮長老插話道:“這是……”
“昨天買的一顆妖族的蛋。”白燦燦解釋道:“我想著得給他起個名字,就叫妖蛋吧,比昨天那個好聽點兒。”
晏煜:“……”
眾人:“……”
這名字起得眾人都沒關注一下這竟然是一顆妖族的蛋而不是妖獸蛋。
話嘮長老乾笑道:“是該起個名。”瞬間又想起來,“最近怎麼不見你那盆含羞草了,以前不是可寶貝的麼,它有名字麼,叫羞草?”
晏煜渾身一僵。
白燦燦頓時大笑,險些笑倒到桌子下麵去。
羞草,怎麼不是含草呢。
話嘮長老也跟著笑了,“我這不是看你的起名方式,猜了一下,怎麼,不叫這個?”
白燦燦笑著說:“我還沒來得及起呢。”頓了頓他又看向晏煜,“唔”他挑了挑眉,有些輕挑的說:“我總覺得叫羞草也不錯,當時怎麼就沒想著起個名呢,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
“唉,晏樓主,你覺得他喜歡麼?”
晏煜:“……”
白燦燦又是一陣大笑。
劍宗眾人敏銳的覺得這其中應該有點兒事情,但偏偏不知內情,無從猜起。也隻好在他們中間的人大多沒什麼好奇心,不然非得糾結死不可。
新改名為妖蛋的妖族蛋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
坐在白燦燦身邊的劍宗長老看了一眼,“這妖族的蛋怎麼沒動靜?”
“估計是前段時間嚇著了。”白燦燦說著就想起那個攤主乾的事情,十分的不滿,“竟然為了五十顆下品靈石,就把好好一顆蛋給染了,我最初還沒發現,要是早知道才不會好心想要留給他呢。”
“他要知道這是妖族的蛋,肯定舍不得瞎染色。”
話嘮長老道。
但奈何妖族的蛋在外看起來也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偽裝個雞蛋鴨蛋的因為太大了成功不了,但妖獸蛋卻是很容易的。除了妖族本身,以及一些親和力比較好又同時見多識廣的人,旁人根本認不出來。
白燦燦憐愛的摸了一下妖蛋,“可憐巴巴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流落在外了。”
“這倒確實。”話嘮長老道:“分明妖族很少出來與人修交流,族中幼崽新蛋也是看得很嚴的。”
白燦燦又摸了一下妖蛋。
“真是個小可憐。”
縱然好奇,但先前的神奇景像倒是也沒人提。一頓飯吃完,話嘮長老問他們要不要留下多住幾天,被晏煜拒絕了。
“甄道友還在銀月樓裡等著,我們還是先回去了。”
先前是劍宗這邊也是提前約好的,那肯定要先到這邊。如今劍山也已經去了,便是時候告辭了。
劍宗的人本也不是個怎麼愛客套的性子,聞言便不多說什麼,送他們離開了。
臨走前話嘮長老將晏煜拉到一邊,小聲道:“你……那個,先前他跟劍是怎麼介紹你的,你不會真信他是實話實說了吧!”
“我跟你說那肯定不是,中間肯定有事兒。”
“我知道。”晏煜說。
話嘮長老:“那你不問清楚?”
晏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師叔,您是不是該找個道侶了。”
話嘮長老:“……”
等晏煜走了,他才伸手隨便拉了一個人,問:“他什麼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個兒有了道侶就瞧不起單身的了?”
被他抓了的這個也是個一心隻有劍的,“我怎麼知道。”
話嘮長老:“……”
回去之後,他扒拉了一翻,在眾弟子中間挑出一個比較有經驗的。對方聽了久久無語,好半晌才說:“長老,那個……我不是晏樓主,不保證能猜到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我覺得,晏樓主和白前輩是道侶,是在談情,不是談事,自然不需要凡事清清楚楚,有一是一……晏樓主未必不知道白前輩沒說實話,但難道還能逼著他硬說麼?”
“而且總歸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要害人,也不是要損他的利益,有時候,這種時候要裝糊塗的。”
“最關鍵的是縱然好奇,忍一忍,以後總會有更合適的機會的。晏樓主又不是小姑娘,還能撒嬌鬨一鬨,非要知道。”
話嘮長老:“……”
你們找個道侶都這麼多彎彎饒饒的麼?
所以我不找道侶,還是我的劍比較好。
那邊白燦燦和晏煜起身回了銀月樓,行蹤很快就被人知道了,並報給了一個人。
那人坐在那裡,神態平靜,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年紀稍大一些,還挺和善的修士。如果白翩遷還活著的話,就能認出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當初救她出卜合門的包圍圈,又教了她血脈咒術的人。
“晏煜看樣子是要回銀月樓了,少主,屬下總覺得他們這是又要去壞咱們的事兒。”
被稱為少主的正是那白發白須的修士,對方沒搭理他這話,而是問:“還沒打探出來,姓甄的去銀月樓是做什麼?”
那個屬下自然是搖了搖頭。
臉色十分不好看,“不過那白燦燦實在可惡,壞了咱們幾次好事了,這回我總怕又沒好事。”
那少主眯了眯眼,問了句:“你說,他會不會是看出那小丫頭的資質了。”
“不可能,少主親手封印,誰能看得出來。”那屬下立即道。
“而且在這之前,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
那少主說了三個字,“拍賣會。”
“遠遠一眼,又能看出什麼。”那屬下道:“怕隻怕這一回算是真見了,但他應該瞧不出什麼才是。”
他本來是該這麼肯定的,但偏偏白燦燦壞了他們幾次好事,讓他有些不敢確定。
“少主,咱們要不要……”
少主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不許多事。”
這才繼續道:“人修最是道貌岸然,咱們勿需多做引起天道注意,隻要引著他們自己內亂便好。”
“可此時情況緊急,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坐山觀虎……”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已經被那少主打斷,“有人來了,你先走吧!”
此事悄聲無息的發生在世界的一個角落,暫且無人知曉。白燦燦當然也不會想到,有人已經忌憚他至此,覺得他出手就要壞人家的好事。
他們回來之前,先去了一趟喬家,將神廚接了一起。
至於喬子銘,由於這一次甄真人的到訪,讓他們沒玩幾日,便準備再給他一段時間,在家裡多住些日子。
臨行走,還去看了一眼喬家的那位老祖宗。
自從知道了這位的身份,喬家的人是再也不愁了,反而高興得很。又是大修祠堂又是加大供奉,還特意將廚房做得又大又敞亮又乾淨。
總之哪怕老祖宗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也要爭取讓對方過得舒適一些。
還每日讓一位喬家弟子過去給人家講這些年喬家的經曆。
“待遇不錯嘛!”白燦燦看完了當年主人的堂兄,這才把神廚一帶,跟著晏煜一起回了銀月樓。
一進銀月樓,神廚便鑽進了廚房。因著這兩日他並沒有跟在白燦燦身邊,對方吃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他做的。神廚最是知道自家雇主的嘴有多刁,這時候肯定早就饞壞了,他得提前準備。
而白燦燦和晏煜,此時自然是去見了甄真人和他的一雙兒女。
段悟並不知道除魔聖體的事情,還在奇怪,“不知是來做什麼的,我問,他們隻說是順路前來拜訪。但來拜訪的話師尊不在不該走麼,但他們卻留了下來。”
晏煜點了點頭。
旁邊白燦燦眯了眯眼睛,笑道:“看來也不傻嘛!”
他上次還以為人家是不相信,現在看起來應當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性子。之所以那般表現,是不想高興得太早。如今連段悟也不說,估計是就算最後確認女兒真是除魔聖體,暫時也不會爆露出去。
畢竟如果白燦燦上次說得是真的,那小姑娘就是被人封印了的,他們當父親兄長的還不知此人是誰,更不知此人目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