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先前已經聊過幾輪,幾乎來一個人就要問一下,甄修士負責說明,後來則是聽過了內情的人負責,這會兒大家也就都清楚了。
此刻皆有一種被當傻子要耍的感覺。
更彆提那天大家商量時,如果不是甄真人弄錯了,大家都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誤會了。
再看今天,如果不是恰好抓到了魔族,那個家主和長老……眾人紛紛看向他們二人,是不是已經從靈演真人那裡得了消息,然後過來質問了?
這一來,除魔聖體的事情是假的,當日的結論會不會也是假的?
再加上一個假裝魔族的誘因一出,誰還會信魔族的事情?
在座的都是修行界數得上名號的大能,哪裡能受得了這個氣。個個紛紛怒瞪向那些魔族,“說,你們究竟意欲何謀。”
“說,你們這些邪魔準備什麼時候大舉入侵我人界。”
幾個魔族不發一言的不發一言,仰頭望天的仰頭望天,還有個女魔衝著離得比較近的一個修士拋了個媚眼。
那宗主:“……”
“果真是邪魔外道,邪魔外道,不要臉,不要臉!!!”
晏煜乾咳一聲,“顏宗主不必如此……”然後那個女魔族就轉移了目標,衝著她眨了眨眼,笑得特彆妖媚。
晏煜:“……”
“嗬!”就聽身邊傳來一聲冷笑,緊接著那女魔就被一腳踹飛了。
白燦燦收回腳慢吞吞的往回一邊走一邊說:“不安份,就打得你安份。”
眾人忍不住看向那女魔族,呦,直接給踹暈了。
還是衝著臉踹的。
如此行為,惹得一眾女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也太狠了。
要是換成挨這一腳的是彆人,哪怕這人是她們的死對頭,她們也是要同情一下的,但偏偏這是個女魔族。
那就彆問了,問就是踹得好。
如果不是顯得太過暴力沒有美感,她們都想上去補兩腳。
白燦燦已經坐了回去,拿起一個靈果正往嘴裡塞。晏煜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就想摸一下他的腦袋。
但想了想,到底現在人多,便沒有伸手。
剩下還醒著的五個魔族倒是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魔族可沒那麼多同族愛,隻是掃了一眼便又恢複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擺明了就是:“不管你們問什麼,我都是不會說的。”
白燦燦將目光落到了明顯為首的那個魔族身上。
對方冷哼一聲,“彆白費心思了,我們是不可能說的。”
“我知道。”白燦燦說:“畢竟如果是人修針對魔界有什麼陰謀,你們抓了在座的誰,估計也是不會說的……將心比心嘛,大家都懂。”
比個屁的心。
難得的,在場的人魔都有這麼一個想法。
人修在想誰要跟魔族將心比心,我們跟他們是一回事兒麼,他們配麼?
幾個魔族則是冷笑幾聲,顯然也是頗為瞧不起人族。
方家主坐在那裡都覺得替白燦燦尷尬,正準備說點兒什麼緩和一下,就見人家正主兒半點不在意,仿佛沒瞧見在場眾人眾魔族的反應似的。
接著說:“我也沒打算問你。”
“你們中間不是有個腦子特彆不好使的麼,昨天就是他一時衝動說露了你們有位少主的事情,今天我肯定也是要問他的。”
“就是橇蚌殼,肯定也要挑好橇的啊,誰願意跟你耗。”
那個魔族:“……”
其他魔族紛紛看向昨天說漏嘴的那個魔族,眼神威脅……
“你們做什麼?”白燦燦說:“告訴你們沒啥用。”
他衝外麵招了招手:“叫你們過來就是讓大家看看而以,問話肯定就留他一個魔來問。”說著又衝銀月樓的弟子道:“把其他的關回地牢裡麵去。”
其他幾個魔族:“……”
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堵嘴巴拉走了。
剩下的那個魔族:“……”
“把他的嘴也堵了。”等那幾個被帶得看不見了,白燦燦才繼續道:“不想聽魔族說話,太難聽了。”
“胡說八道,我們分明跟人界說的是一樣的話……唔唔。”
嘴被堵住了。
那個魔族隻得恨恨的瞪著白燦燦。
旁邊,一位家主忍不住問:“不問他麼?”
白燦燦搖了搖頭,“哪那麼容易問出來。”他說完看向眾人,“你們誰要是有自信,也可以問。”
立即就有兩個宗主和一個家主坐不住,讓人取了那魔族嘴上堵的東西,開始詢問起來。
但那魔族根本不說。
最後可能是怕自己衝動說了不該說的,乾脆把自己的嗓子給廢了。
眾人:“……”
眾人忍不住看向白燦燦,你該不會是預料到了這點兒,所以才把人家嘴給堵了的吧!
這般想著,也有人問了出來。
白燦燦把嘴裡的靈果咽下去,這才道:“方才不都說了,將心比心,諸位如果被魔族抓了,不也寧願自殘都不會爆露人修的除魔計劃?”
他這話一出,眾人當即點頭。
誰若不點頭,同不是說明誰不是這樣的人,到時候會出叛徒?
大廳中間那個被特殊的繩子綁著的魔族已經沒人管了,反正也問不出來,仙修也乾不出來太折磨人的事兒,於是乾脆就置之不理。
“不知白道友究竟是如何想的,不問,卻將他留在這裡是為什麼?”有人問道。
白燦燦也不瞞著,直接說:“他最衝動,一看就是很容易透露出什麼信息的魔。雖然咱們知道他什麼都沒說,但那幾個被壓下去的魔族不會知道。到時候就編個話說,他已經交待了,詐一詐其他的魔族。”
“卑鄙,無恥!”那魔族似乎是想罵這些,但因為自個兒把自個兒說話的功能廢了,隻能“唔唔唔唔。”個不停,卻是罵不出什麼來了。
白燦燦一臉同情的看著他,“看,沒事自殘做什麼,現在後悔了吧!”
那魔族被氣得險些整個魔都跳起來,很快就又被銀月樓的弟子壓住了。
“老實點兒。”
方家主忍不住乾咳一聲,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說這也太氣人了些。其他人修也紛紛覺得,幸好這白道友是個人修,要是魔族還不將他們給氣死。
這一手氣人的本事,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
眾位掌門家主之類的,有些欣賞了一下那魔族氣極敗壞的模樣,有些則開始討論起正事來。
當然他們最好奇的還是,“不知白道友是如何猜出,他們會在那日動手的。”
白燦燦道:“這很簡單。”
其他人:“???”
我們還在懷疑有沒有這件事情呢,你這就知道人家要乾什麼了,還很簡單?
“我不必了解他們那個主少,隻要知道人修這邊的情況就行。”他說:“不光我知道,那個所謂的魔族少主肯定也知道,他們勢必不想現在暴露魔族的事情,所以肯定會轉移目標……而恰巧,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這件事是假的,他當然會利用。”
至於旁的,他便也不需要多解釋,在座的又不是小孩兒,當然能舉一反三,稀數明白過來。
至於一直不肯相信,還準備今天來質問的那個家主和長老,都已經想要縮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們的確是不想這是真的,所以一直在找這事是假的的證劇。
甄真人冷哼一聲,“有事不知未雨綢繆,卻隻為了點兒蠅頭小利而退縮,也真不知你們是怎麼修行到這個境界的。”
“好了好了。”有人出來做好人道:“現在追究這些也是與事無補,不防商量一下,後續要怎麼辦。”
“當然是嚴防死守,並加緊查出魔族究竟想乾什麼。”
白燦燦說:“還用問麼,折騰了這麼一出,難道隻是為了跟大家打個招呼不成。既然做了,肯定就是大買賣,八成是要再搞一次仙魔大戰。”
他說著話,也在不經意的注意著那個魔族。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對方眼神縮了一下,明顯是有反應的。
白燦燦嗤笑一聲,心說魔族果然腦子都不好使,戰鬥力乾強,腦袋卻是一個個都智商負五。
在座的都是人精,有幾個看出來了不好說。
不過大家都默契的沒說什麼。
又聊了一陣,白燦燦似乎才想起來般,看向眾人:“哦,我剛進來的時候,似乎聽你們在說靈演真人的事兒?”
“他倒真是學識淵博,竟然對除魔聖體知道的那麼清楚。”
先前從靈演真人那裡回來的那位家主立即道:“那是當然,靈演真人乃是修行界難得一見的推衍大能……白道友緣何這般看著我。”
白燦燦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好半晌才說:“那我們這邊抓到了魔族,他有沒有對他先前那個卦像說過什麼?”
那家主一愣,隨即才說:“我們是來了此地才得知的,靈演真人那時更是不清楚此事,要如何說?”
“哦。”
白燦燦了然道:“但你們一聽除魔聖體之事是假的,就急衝衝趕來質問。但現在明明那靈演真人推衍出來的結果有問題,卻不見你們掉回頭去問問他?”
他看向那個家主:“要不要解釋一下?”
那個家主乾笑道:“這不是忘了。”
“而且要說起來,這不我們也的確是因為那件事情發現了魔族的蹤跡,現在都抓到了,或許也正能瓦解了魔族的陰謀,修行界的確無亂也沒錯。”
“哦,他的話總能解釋,我們就不行,肯定是故意騙你,不是我們也不清楚……”白燦燦嘖了一聲,“我懂了,原來是因為我跟甄道友在您這兒沒什麼牌麵,沒這個臉麵。”
那家主哪裡敢認這話,當即解釋不是這樣。
白燦燦卻衝他擺了擺手,“此事稍後再說,現在的關鍵是我有點兒懷疑那靈演真人故意胡說八道,乾擾我們尋找真相,是該抓了他去問一問。”
“問一問可以,抓就不必了吧!”
看起來那位家主的確非常崇拜靈演真人,當即起身怒道:“白道友,你怎能如此瞞不講理,不過一個推衍結果,現在還未確定……”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彭’的一聲,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是一位大乘期的女修,她先前一直沒出過麵,但如今聽說抓到了魔族,便過來一趟,一直也沒有開過口,直到這會兒,才猛然暴起。
那位家主知道對方跟靈演真人似乎也相識,便還當她是為了靈演真人抱不平,立即道:“清靈真人切勿動怒,想要抓靈演真人,難道他銀月樓還能違背我們大家的意見,自己去麼?”
他說著勸人未動怒,卻是不滿的掃向白燦燦,一臉的不高興。
然而清靈真人卻是更怒,瞪了他一眼後不滿道,“你又是哪裡來的蠢貨,方才說到抓靈演真人時,這魔族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你沒看到麼?”
那位家主:“……啥?”
在座的還有幾人也瞧了出來,但都一直忍著,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此時見清靈真人開口,這才紛紛開口。
白燦燦則是忍不住咋舌,心說這個魔族果然還是蠢啊!
這算是不打自招了?
“其實我不過就是瞧這位家主不順眼,氣他一氣而以。”他一攤手,“沒想到還有此收獲啊!”
那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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