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用了你的方法祛毒之後，體內的毒素已經基本上清除了。”
獨孤雁也是有些手足無措，想了半晌，開始尬聊。
“謝謝你。”
“啊……挺好。”
素雲天同樣不知道應該聊點啥，不禁開始埋怨寧三這個家夥。
他怎麼跑得這麼快？
回頭去找他敘敘舊，跟他來一場單人鬥魂，指點指點他魂力修煉的法門！
素雲天打定主意找機會報複寧風雅一波，一雙眼睛在這個訓練場裡四處亂瞟。
這訓練場也不大，他看了沒兩下，目光又轉回獨孤雁的身上。
獨孤雁似乎變得比以往文靜了一些，站在素雲天的麵前，竟然稍稍顯得有些羞怯。
她低頭搓著衣角，鼓起勇氣問：“大半年不見你，你過得還好嗎？”
對於“過得好嗎”這一類的問題，大家常規的回答都是“挺好的”，然後輕輕將生活的艱辛藏在禮貌的微笑後麵。
但素雲天稍稍回憶了一下過去半年多的經曆，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做到寵辱不驚、舉重若輕。
他見了當世最強的女教皇比比東，殺了自己的同僚邁爾斯、肖炳義，整頓了庚辛城的魂師力量，幾乎是處在了風口浪尖，一步不慎，就有可能釀成大錯。
這一路走來，其中的辛苦，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於是，素雲天輕輕歎了口氣：“稍微有些奔波勞碌，有點累。”
聽見少年歎息，獨孤雁驀地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少年完美無瑕的側臉。
陽光穿過茂盛的喬木層，細碎的光點灑在訓練場上，給他包裹了一層淡金色的柔光。
她看見了他略有些慵懶的表情，看見那儘管略顯疲憊，卻仍澄澈清明、攝人心魄的一雙紅瞳。
……啊。
時間仿佛一瞬間停止了流動，她眼中的世界，也隻剩下他了。
獨孤雁的心跳開始加速，她第一次有了葉泠泠提起過的，那種“戀愛”的感覺。
以往在與玉天恒談戀愛的時候，自己是被追求的一方，獨孤雁不知何為心動。
與玉天恒分手之後，獨孤雁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平靜一段時間。直到今年年初，素雲天告訴了自己解毒祛毒的方法，在獨孤雁平靜的心潭投下一顆石子。
當素雲天憑空消失之後，獨孤雁的內心複歸於平靜。
她告訴自己，天涯何處無芳草，男人多得是，不差素雲天一個。
可是真的等到素雲天回來，獨孤雁內心洶湧的情感卻再也無法抑製，平靜的水麵之下，早已是驚濤駭浪。
這場尬聊的後半段，獨孤雁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忘記了素雲天都問了什麼。
直到素雲天告辭離開，獨孤雁仍然留在訓練場裡，卻是吃吃地開始傻笑。
寧風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站在旁邊。
“學姐，一加一等於幾？”
他剛問出來這個智障問題，身後驀地出現一條綠油油的大蛇蛇尾。
獨孤雁猛地轉過頭來，翠色的眸子中滿是殺意：“寧三！你找死！”
粗大的蛇尾順勢一抽，把寧風雅整個人攔腰打飛，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地乾脆利落。
“哎呀！”
寧風雅來不及開魂技，僅僅一擊就被掃到了訓練場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