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陸侯家的鄧小姐這才後知後覺地喊了一聲:“外麵那麼冷,要是嘉南郡主被凍病了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跟孫公公說一聲”
“是啊,是啊”沈小姐回過神來,忙道,“是得跟孫公公說一聲才是。。。”然後看了韓同心和蔡如意等人一眼,意思是我雖然覺得好,但不願意出這個頭,你們得幫著拿個主意才是。
韓同心鄙視地瞥了沈小姐一眼。
她最討厭她們這種所謂耕讀世家出身的女子,假惺惺的,乾什麼事都要審視度勢,從來都沒有一個爽快的。
韓同心吩咐身邊的宮女去叫了個小內侍進來,讓他去稟告孫德功一聲。
沈家小姐和汪家兩位小姐眼睛都雪亮的,韓同心的心思自然瞞不過他們。三人不由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韓同心一番。
什麼事都要講個條理清楚,何況是出了事到底是誰的責任,由誰來負責,就更要說明白了。這樣包庇縱容,不知悔改,以後隻可能鬨出更大的事來,怎麼能稀裡糊塗的。當然是誰乾的由誰收拾殘局了
韓同心憑什麼讓她們給她出頭。
既不是知己,又不是好友。
她又憑什麼鄙視她們。
又不是她們闖得禍
韓同心和沈家小姐彼此一番不滿,得了信的孫德功卻大冬天的嚇得滿身冷汗。
簡王家的這位清儀縣主真是個奇葩。惹不起難道不知道躲著嗎每次都非要到嘉南郡主麵前找死,一次兩次的不受教訓。
嘉南郡主是什麼人
就是東陽郡主這樣的長輩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
她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就長了個豬腦子呢
這天寒地凍的。嘉南郡主又是眾所周之的月裡不足,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簡王出麵,隻怕也會被太皇太後罵個狗血淋頭。
當年曹太後垂簾聽政的時候,不過說了一句“嘉南也太嬌氣了”,太皇太後就勃然大怒,不管不顧。足足把曹太後教訓了一個時辰,曹太後氣得拂袖而去。太皇太後追出慈寧宮去繼續和曹太後理論,曹太後沒有辦法,認了錯太皇太後才消停。
這件事京城裡的人誰不知道。
從此以後,大家都知道。寧可非議太皇太後也不能說嘉南郡主的不是。
偏偏她清儀縣主的臉大,非要在嘉南郡主麵前顯擺
也不知道東陽郡主造了什麼孽,生下個韓同心。
孫德功腳步如飛地往趙翌所在的觀景台去,一麵吩咐小內侍們去找薑憲,一麵在心裡罵著韓同心,麵上卻一點也不顯露,輕手輕腳地進了觀景台,見趙翌正興致勃勃地和遼王說著剛才的冰球,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他暗鬆了口氣,低頭彎腰地上前,小聲地稟了這件事。
趙翌臉色瞬間由紅變紫。
請了幾位功勳之家的小姐一塊兒來什刹海看冰嬉是他下的旨。如今當著遼王、趙嘯等人的麵鬨成了這樣,薑憲不僅不幫著他收拾殘局,還和白愫一道沆瀣一氣地跑了
趙翌覺得自己好像被薑憲當著遼王等人給了他一巴掌,讓他臉上無光。
不過是個白愫而已。
薑憲明明知道白愫馬上要嫁給了曹宣,還這樣的護著她。
如果他以後要殺了曹宣,薑憲是不是要和自己鬨個天翻地覆
她可是在宮裡長大的。和他一起長大的,結果心裡還是向著薑家。向著薑鎮元
趙翌一口氣堵在胸口,半晌才冷冷地道:“既然她覺得觀景台太悶,那就讓她出去走走好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會出什麼事不成”
什刹海兩天前就被清了場。
孫德功沒有想到會得了皇上這樣一句話,他不敢多說什麼,唯唯應諾,退了下去。
薑律離趙翌坐得有點遠,外麵又鑼鼓喧天,他隻隱約聽見趙翌不悅地吩咐了孫德功幾句話,到底說的什麼卻沒有聽清楚。倒是趙嘯,坐在趙翌的下首,雖沒有聽清楚孫德功對趙翌說了些什麼,可趙翌的吩咐趙嘯卻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