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變化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是遠嫁,有什麼可怕的?
她怕的是明明知道親人命不久矣,卻沒有時間和他們相聚,不能改變他們悲慘的命運。
薑憲肅然地望著白愫,道:“你跟我說實話,京裡的形勢是不是對我而言已經非常的糟糕了?”
白愫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壓低了嗓子道:“太皇太後為這件事,還曾專門派人去了趟萬壽山。我們來的時候,太後把皇上叫去了萬壽山,據說要和皇上商量立後之事。但太後心目中誰是最合適的皇後人選,我們還不知道。”
“不是你我就行了。”薑憲笑道,“我們兩家也沒有其他適齡的姐妹。”
白愫笑著頷首,表情都鬆懈了幾分。
香兒進來稟道:“李大人過來了!”
白愫抿著嘴瞅著薑憲直笑。
薑憲被她笑得惱羞成怒,又想到自己的眼睛腫著,被他看見了還不知道又做出什麼事來,白白讓白愫看笑話,不由嗔道:“這大清早的,他到我這裡來做什麼?讓他有事找大公子去!再不濟,去請教我大伯母或是齊夫人也成,總往我這裡跑什麼!”
香兒不敢多做停留,忙跑出去回信。
李謙想了想,問她:“你去的時候是不是清蕙鄉君也在?”
香兒連連點頭。
李謙對陪他過來的謝元希道:“那我們先回去好了!”
謝元希欲言又止。
李謙笑道:“嘉南麵子薄,我這樣來找她,她定是被清蕙鄉君打趣了。”
謝元希莞爾,道:“沒想到嘉南郡主還是個小孩子脾氣。”
“她本來就小。”李謙道,語氣縱容又寵溺。
謝元希不禁笑了起來。
李謙不以為忤,腳下發虛地道:“我真沒有想到,嘉南會這樣就嫁給我了!我還以為我最少也要在這件事上折騰上四、五年才算完。薑家不愧是立足百年不倒的閥門,審時度勢,強硬果斷,我們李家和薑家相比,差得太遠了。”
謝元希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們李家能打勝仗,能在山西如入無人之境,就足以讓那些世家側目了。不然賜婚的消息傳出去,金家、邵家怎麼會派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去山西給大人道喜。”
李謙笑道:“我倒沒有妄自菲薄,隻是覺得薑家的長處我們要學來才是。”然後他說起了自己的婚事,“你專程從太原趕過來,知道家裡準備的怎樣了嗎?”
“不要說大人了,就是伏玉先生知道了也高興壞了。不住地說大爺長大了,知道光宗耀祖了。”謝元希想到李長青的樣子,笑得有些失態,道,“我聽大人身邊的隨從納福說,大人把賜婚的聖旨供在了佛堂裡,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打開看看。還派了何大爺去汾陽督工,務必在這個月之內把汾陽的老宅子給修繕好了,等你和郡主成了親,大人要親自領著你們回汾陽祭祖,到時候還會把賜婚的聖旨供到汾陽老家的祠堂裡。為這件事,大人還專程請了個從宮裡出來的老嬤嬤,讓那老嬤嬤教家裡仆婦的規矩。”他說著,頓了頓,又道,“聽說何夫人也要跟著一起學規矩。還要何夫人好好把自己捯飭一番,到時候彆丟了李家的臉。”
李謙隻覺得自己滿頭是汗。
謝元謝還不嫌亂地道:“大人還要把你在總兵府後麵的宅子重新修繕一番,重金買下隔壁宅子,搬去和你一起住。說他怎麼也是郡主的公公,不住在一起,以後你和郡主有了孩子,各住在各處,隻怕連他這個當祖父的都不認識了,更談何祖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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