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餘嬤嬤是房夫人的體己嬤嬤,李謙很是意外,感謝之餘開始不客氣地用起了李嬤嬤:“……父親在大同總兵府不遠的西街買了個宅子,又找牙行買了二十幾個丫鬟媳婦子,到時候就麻煩你幫著教教規矩。”
餘嬤嬤恭敬地應了,回了房夫人之後,跟著劉冬月一起住進了李家新買的宅子,開始和李家的總管們一起忙活著下聘的事。
房夫人對此很滿意,和薑憲說體己話的時候道:“聽餘嬤嬤說,李家怕你以的事嫁到太原沒有個說話的人,就買下了西街的那個宅子,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常到大同這邊來串門。”
薑憲覺得這婚事太過爹奢了些。
李家肯定是有錢,可這錢不能這樣花。
以後李謙還要擴軍,養私軍,有的是花錢的地方。
想當年,她被立為皇後的時候,聘禮也不過是黃金二百兩、白銀一萬兩、緞千匹、茶葉百斤、文馬二十匹、閒馬四十匹、馱甲二十副等,總計不過兩、三萬兩銀子,而現在李家還沒有下聘,就買宅子修祠堂,已花錢了不下兩萬兩銀子了。
她不由道:“李家下聘的單子拿過來了嗎?”
“還沒有!”房夫人笑著打趣薑憲,“你放心,你的陪嫁肯定比他們家的聘禮多。”
這個時候,男方的聘禮多少,通常代表了對女方的重視。
薑憲有心辦個簡樸些的婚禮,可到房夫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不過是區區幾萬兩銀子的事,如果能讓家裡的人高興,花就花吧,以後再想辦法賺回來就是了。
李謙還真為聘禮的事在犯愁。
照李長青的意思,聘禮抬二千兩黃金,五萬兩白銀,其他的按江南豪門聘女的規矩置辦。
既然是聘禮,那就得裝在喜盒裡抬過去。
當然不能用銀票。
可這麼多銀子,大同所有銀樓的庫存加起來,也湊不齊。
必須聯合幾家銀樓,到太原去調。
太原離大同快馬加鞭也要七、八天。
而且,這麼多的銀子的調拔,不可能悄無聲息,勢必會引來天下的盜賊和劫匪。
到時候如何把銀子從山西運到太原反而成了最大的難題。
但聘禮太少,他又覺得委屈了薑憲。
謝元希道:“要不,我們和薑家商量商量,改成五百兩黃金,五千兩白銀,其他的用銀票代替?”
“還是從太原調拔銀兩吧!”不過片刻的猶豫,李謙立刻拿定了主意,“這點事都做不好,談何縱橫山西!正好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劫我們李家的東西。”
他的神色平靜而從容,卻給磐石般不可轉圜的堅韌。
謝元希微微一愣,道:“也好!前些日子你去拜訪大人的舊部,有人陽奉陰違,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裝聾作啞,早就忘記了李家當年的威赫,趁著這個機會給那些人長長記性也好。”
李謙把聘禮的單子送到暫住在齊家的房夫人手中。
房夫人還沒有看清楚就被薑律拿了過去。
他的目光落在聘禮的單子上就跳了起來:“****,李謙,你是嫌大同總兵府的院城太厚實吧?這份聘禮送過來,不要說成親了,我們每天接待那些盜賊就能忙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了!不行!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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