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李謙也不願意看到薑憲不高興。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非常的僻靜,不僅沒有什麼人,而且有人進出站在他這裡都可以看見。他索性一把將薑憲抱在了懷裡,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聲道:“彆生氣了!你來找我,彆人羨慕都來不及,怎麼會潑了我的麵子至於金宵,他難道還有你的麵子大不成”
男子的氣息夾雜著酒味暖哄哄地撲麵而來,薑憲先是愣住,隨後麵紅耳赤全身僵直,好不容易緩過來,臉上火辣辣地燒著,一把就推開了李謙,根本沒有聽到李謙都說了些什麼。
“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地乾什麼”她低著頭,不敢看李謙,怕看到他戲謔的表情她怕自己會後悔選擇嫁給她。
薑憲陡然間覺得非常的傷心。
是不是因為她一直追著他跑,所以他也沒有把她看得多麼貴重,才會這樣隨隨便便就抱了她!
薑憲眼圈發紅。
李謙心裡“咯噔”一聲,忙道:“你怎麼了”
被這麼一說,薑憲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她極力地忍著眼中的濕潤,道了聲:“沒什麼!”然後說了自己的來意:“本來這件事我們都不應該插手,那個邵洋我也沒有見過,說不定隻是傳言。可我覺得,金宵和金小姐既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們的生母又不在世了,他應該多關心點自己的胞妹才是。他是男子,可以出入外院,讀書習武,入仕為官,家裡待著不舒服,大可離得遠遠的。可金小姐卻是女孩子,被困在內宅,不管是教養還是婚姻這種關係一生幸福的事卻都由繼母安排,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安穩。”
李謙一直安靜地聽著她說話,等她說完,他坐在了緊臨著薑憲的石凳上,低下頭,握了薑憲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保寧,這件事暫且先放到一邊,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傷心”
他真誠的目光讓薑憲剛剛褪熱的臉又燒了起來。
“沒什麼!”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側臉望著院子裡那一排毛竹道,“我就是有時候會鬨情緒但很快就好了!”
李謙定定地看著她,看著她回避著自己的目光,看著她強做輕快地向他解釋,他心口就像被撕裂了似的,痛得無以複加。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不傷心,是傷心的時候無人疼愛,所以學會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
“保寧!”李謙輕歎,再次把她擁入懷中,下頜抵著她的頭頂,溫聲道,“我們是未婚的夫妻,以後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我在去京城之前,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生活了十三年,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生活了十八年,這些日子你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就算是現在,你是喜歡吃甜的多一些還是喜歡吃鹹的多一些,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有什麼事覺得不舒服,你一定要跟我說出來,我才會知道,我才知道怎麼去改。我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也會告訴你。好不好”
薑憲臉燒得厲害,掙紮著要從李謙的懷裡跳下來,卻被李謙死死地抱住,繼續道:“那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好不好你告訴我剛才為什麼傷心”
這無賴,就知道占她便宜!
薑憲道:“你快放我下來,這個樣子像什麼”聲音像被燒乾了的水,乾澀的厲害。
“我每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想像現在這樣把你抱在懷裡。”李謙低聲笑道,聲音帶著幾分前世青年時的低醇,落在薑憲的耳朵裡,心都酥了,“想像樹一樣為你撐起一片天,想像傘一樣為你遮風擋雨,想讓你可以蜷縮在我的懷裡,永遠都不知道傷心難過是什麼保寧,我想護著你,讓你永遠都歡聲笑語,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你這混蛋!”薑憲又急又氣,可聽了李謙的話,眼淚卻自有主張地湧了出來,“說這些做什麼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