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宵的表情有些晦澀不明。
什麼時候他的弟弟和妹妹的關係這麼親密了。
他一心一意忙著在父親麵前露臉的時候,他的弟弟和妹妹都在乾些什麼曾經遇到過什麼事是否傷心流淚是否欣喜歡呼他全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是家中的長子長孫,他要光耀門楣,他要為他早逝的娘掙個誥命回來。卻從來不曾朝身後望一眼,看看他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在乾些什麼
金宵沉默地望著金城。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十六歲的金城和他越長越像,隻是眉宇間溫柔文雅,比起他來更顯寬厚親和。
“大哥!”金城恭恭敬敬地上前給金宵行禮,道,“我聽說妹妹過來了,有些不放心,所以也跟過來看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大哥”
金宵望著黃家那些慢吞吞從院子裡經過的仆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
“有什麼話屋裡說吧!”他說著,轉身進了屋。
金城和金媛狐惑地對視了一眼,跟著金宵進了廳堂。
兄妹分主次坐下。
金宵問金城:“家裡那套刀法你學得怎麼樣了”
金城麵露赧色,道:“沒有三弟和四弟學得好。”
金宵道:“我這裡有個差事,你若是刀法還可以,就跟著去學學彆人是怎麼行事的。你若是刀法不行,我就幫你請個師爺教你算賬,你去幫著管賬好了。”
金城和金媛神色大變。
沒有分家的子嗣,原則是不允許置辦私房的。
金宵這話裡話外的,分明是準備置辦私房,讓金城去幫著打點。
可問題是,金宵這個人最守規矩不過,怎麼會突然想到置辦私產
金宵見自己兩個弟妹的樣子,不由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把弟妹帶去了旁邊宴息室,親自去關了宴息室的窗欞,悄聲道:“這裡也沒有彆人,我就實話跟你們說了,我們不能再這樣指望著父親給我們出頭了,我們要什麼,隻能想辦法自己去拿下。這次我去京城,探了條路子,雖然凶險,可若是做得好,以後阿城的婚事就不必非得聽父親的了。這件事在金家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你們切不可說出去。”又強調,“不管是誰,都不能說出去,知道了嗎”
金城連連點頭,興奮地道:“大哥,我聽你的。”隨後又靦腆地笑道,“呂夫人常去考校三弟和四弟的功課,我,我不敢冒尖阿媛也是如果和外麵的人比起來,我們都不比彆人差!”
金宵聽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他“嗯”了一聲,對金媛道:“我剛才還沒有說話你就發起脾氣來。這次幫你的是嘉南郡主,你也見過。她求的是鎮國公的房夫人。房夫人在京都素有賢名,行事很是穩妥,薑家那些下屬的女眷有事,都喜歡請房夫人幫忙。我也見過房夫人兩次,一看就是良善之輩。她們不會害你的。阿媛,我沒有能力讓父親改變主意。可這樣的機會並不常有,你到底是聽父親的,還是求房夫人給你做主,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金媛並不傻,她困惑地道:“我和嘉南郡主素未平生,她為什麼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