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希道:“找薑家的大總管,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李謙不以為然地笑道,“難道我不找薑家幫忙,彆人就會以為我比薑家的家底厚實了不成?我們現在的確是比不上薑家,難道以後也永遠比不上薑家?現在薑家幫我們的忙,這恩情記在心裡,以後薑家要幫忙不要藏私就是了。”
謝元希恭敬地應“是”,不由對李謙再一次刮目相看。
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議論李謙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靠著嶽家升官發財,若是一般人,早就勃然大怒。可李謙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很坦然地承認自己現在的確配不上薑憲,要乾什麼事,還會找薑家幫忙。也許在彆人眼裡,會覺得李謙這是厚顏無恥,在謝元希看來,這恰恰是李謙真性情的地方既不回避自己的錯誤,也不會因為流言蜚語而改變主意。
他連夜趕往京城。
李謙站在正房的台階上,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心裡卻生出幾分困惑來。
照理說,薑憲要什麼有什麼,應該會很自信豁達才是。
她豁達到是真豁達,就是男子也比不上。
卻一點也不自信。
這種自信不是來自由她對事物的判斷或是決定,而是來自於對自己的肯定。
她看似風輕雲淡的做派下,卻隱藏著股事事都怕麻煩彆人的怯懦,有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悄悄地想辦法解決,從來都不求人,除非這個人極讓她放心,極得她的信任。
保寧怎麼會養成這樣的性子?
難道是被什麼人狠狠地拒絕過?
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並不讓人歡喜?
李謙的眉頭緊緊地鎖成了一個“川”字。
他讓人去把七姑追了回來,遣了身邊服侍的問她:“你當初為什麼會投靠我?甚至願意在內宅做個管事的媳婦。”
七姑出身武林世家,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嶄露頭角,後來嫁的丈夫雖然出身、門第都不如她,卻英俊瀟灑、精明能乾,投靠糟幫之後,很快就成了糟幫鎮江分舵的分舵主,糟幫五位執事之一。她卻在父母雙亡後和丈夫和離,隱姓埋名在江湖上賣藝,後來更是自願賣身,做了李謙身邊的一個仆婦。
在李謙看來,七姑簡直是腦子有毛病。
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信任七姑。
七姑不由麵露苦澀,小聲道:“歐英嫌棄我粗俗,看中了一位舉人家的小娘子,正巧彆人也相中了他,所以隻好休妻。和離,不過是給我幾分體麵罷了。”
李謙蹙眉。
七姑的聲音既疲憊又悲愴,偏偏沒有一絲的憤怒:“說到底,還是我太無能。而我娘家那裡已由我嗣弟當家,我不願意把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讓自己麵目猙獰,狼狽不堪,更不想讓先父先母的聲譽受損,所以才離開歐家的。可我又想知道,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舉人家的小姐?就因為她出身書香世家嗎?可歐英也不是什麼讀書人啊!”
到了如今,她眼裡依舊滿是傷痛。
親們,月票5500加更!
。、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