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陳設(1 / 2)

慕南枝 吱吱 4282 字 8個月前

坐在角落裡的鐘天宇看著挑了挑眉。《

他是個高大膚蜜,沉默寡言的青年人,不同於哥哥鐘天逸的氣宇昂揚,眾目所歸,他更喜歡呆在無人注視到的地方。

青年文士是李家軍師高伏玉的侄兒高妙華,高胖青年是李長青的結拜兄弟馬貴的兒子馬永盛。

前些日子李謙奉李長青之命招集舊部,馬貴以舊疾纏身婉拒了李長青的邀請,卻讓次子馬永盛帶著馬家三千多護院投靠了李長青。李長青考慮到馬永盛的年紀,把馬永盛和他的人馬撥到李謙的手下聽候差遣。馬永盛現在可以說是李謙的人了。

高妙華卻是因為伏玉先生才和李家結的緣。他五歲時父母雙亡,由家中忠仆帶著他和他的胞妹高妙容一起投靠了叔父高伏玉,之後兄妹倆就在李家長大。但高家是讀書人,高伏玉雖然在李家做軍師,卻一直督促著這個唯一的侄兒讀書。三年前,高妙華被高伏玉送回了戶藉所在地山西,通過了院試和鄉試,如今已經是位少年舉人了,在李家的這些子弟中頗有聲望。

因李謙不太喜歡伏玉先生的弟子王懷寅,高妙華和李謙的關係也不是很親近。

現在看來,高妙華和李麟的關係倒還挺不錯的。

鐘天宇在心裡暗忖著,就聽見隔壁書房裡傳來他哥哥鐘天逸的驚呼聲:“真的假的你不會看錯了吧!”

屋裡說話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隔壁書房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我看彆的看不清楚,難道看這個也會出錯不成你看這女子的衣裙,線條流暢,筆法飄逸,顏色明快,這是典型的前吳氏筆法,這幅畫若不是吳三道的畫,我把我的腦袋割下來給你當酒樽!”

“腦袋就不用了!”隻聽見鐘天逸尷尬地道,“李公子是山西省的解元,你說這是吳三道的畫,那就肯定是吳三道的畫……”

那位李解元卻不放過鐘天逸,道:“我知道不過是礙著我的名聲不得不承認我說的有道理。你這不是承認自己見識短,而是折腰權貴,我不說清楚,你肯定不會死心的。你跟著我過來,看見蓋在那裡的那個鈐印沒有那是吳三道四十歲生辰之時給自己雕刻的一枚‘三戒’印,這個印成了辨彆他畫作真偽的重要標誌之一。然後你再看這個鈐印,是吳三道好友黃磊的‘映月’印,再看這個,黃磊的兒子黃成的‘草堂鑒明’印,再看這個,黃成兒子的‘半雪堂’印……”

鐘天逸早已投降:“我知道,我知道。這幅畫傳承有序,是幅真做……”

那位李解元還不放過鐘天逸,繼續道:“你看見那小娘子頭頂上停著的那隻蝴蝶沒有吳三道自詡花君子,凡是他畫的美人圖,都會出現幾隻翩躚的蝴蝶,這也成為辨識他畫作真偽的手段之一……”

鐘天逸求饒:“李解元,我知道這幅畫是真的了。您眼光如炬,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明天是李謙大喜的日子,今天大家不過趁著長輩們都在前院喝酒,所以聚一聚,您看,我改天再請教您成不成”

花廳裡聽明白了的人不由“撲哧”地笑。

高妙華更是道:“訥敏兄,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偷喝李大人藏起來的竹葉青,你要不要過來嘗嘗”

“好啊!”李解元欣然答應,和鐘天逸一前一後地出了書房,進了花廳。

高妙華和李解元是同科,因而比其他的人都要親切些。

他笑道:“你們在爭論什麼呢哪裡有吳三道的畫。”

吳三道是前朝的畫師,畫美人圖是一絕,至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價值千金還有價無市。

李解元的目光就落在了李謙的身上,道:“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李將軍的書房還隻是有些藏書,剛才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李將軍書房添了幾件東西,其中一件就是這吳三道的仕女圖。我就問了問屋裡服侍的小廝,那小廝說,是郡主的隨從進來布置了宅子……”

高妙華頓時臉色大變,神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好一會才恢複常態,笑道:“郡主真是大手筆,吳三道的畫,就這樣掛在了書房裡。”

這要是尋常人家得了一幅,那得當傳家寶似的珍藏起來。

這不僅是高妙華的想法,還是其他人的想法。

就是李謙,也沒有想到薑家這樣大手筆地布置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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