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訴他,他不就不知道了!”薑憲隔著簾子懶懶地道,執意歇在了城隍廟。
雲林踩腳,卻也隻能妥協——就算是李謙,薑憲拿定了主意,也隻能妥協。
他難道還能比得上李謙不成?
雲林不知道那些暗衛在哪裡,又早已習慣自己靠自己,因此沒有去管那些暗衛,而是妥協之後立刻收拾好了心情,率先走進城隍廟去打探情況。
他們要歇腳的城隍廟很小,隻有一個正殿,裡麵供奉著顯佑伯城皇神****伯,後殿是廟祝的寢室。雲林喊門的時候那廟祝正從後殿出來,看見雲林等人很是驚訝,道:“你們是路過的吧?這個時候趕一趕,還可以趕著進城。實在是不行,離城門不過五裡的地方還有個客棧,那裡也能投宿。”
雲林覺得這廟祝說得太對了,可七姑卻笑著從他的身後探出頭來,帶著幾分討好地塞了個荷包給那廟祝,低聲地道:“還請您行個好。我們家太太身子骨不好,經不起折騰,怕是這個時候就是趕過去也進不了城,城門那邊的客棧又太貴……”
那廟祝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手中的荷包,想了想,露出一副法外開恩的模樣兒,矜持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歇一晚上吧!我有正殿歇息。”
七姑連聲道謝。
雲林卻忍不住抓著七姑的手就去了後殿,低聲道:“郡主這是要做什麼?她怎麼能睡那廟祝的床上呢?”
“我也不知道啊!”七姑說著,目露茫然,“這些都是郡主的意思。”
雲林耙著頭發,正想著怎樣阻止薑憲,誰知道薑憲卻在情客和劉冬月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讓太太進來了?”他不敢說薑憲,不好說情客,隻好用眼睛瞪著和他相熟的劉冬月。
劉冬月避開了他的目光。
郡主到底想乾什麼?
輕車簡從也就算了,怎麼連客棧也不住!
雲林覺得自己都快要急瘋了,偏偏薑憲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吩咐情客:“那廟祝不是說這裡凳子嗎?你去搬幾把凳子進來並在一起當床用,你們幾個,在地上打地鋪。”
他隻好在旁邊焦急地喊了聲“郡主”。
薑憲頷首,道:“你和那馬車夫在外麵守著,我這邊要早點歇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雲林還沒有看出什麼來,那他也不是那個能被李謙重用的雲林了。
他麵色凝重地應“是”,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薑憲暗暗點頭,由著情客和劉冬服服侍著在由三條板凳搭成的床上睡著了。
劉冬月守下半夜,見狀忙回了前殿休息。
那廟祝不知道被雲林打發到哪裡去了,隻有他和李驥、丁二在大殿裡打著地鋪,還把他那一床鋪好了。
劉冬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抬頭看見了雲林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你還沒有睡啊?”他鬆了口氣,動作越發的輕柔起來,生怕吵醒了李驥和丁二。
雲林在黑暗中搖頭,也不管劉冬月看不看得見,悄聲道:“郡主,這是連齊家也準備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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