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誰告狀好?
薑憲磕磕巴巴的,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
李謙已嗬嗬笑著又拍了她兩巴掌,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嫁到我們李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告狀,門都沒有!”
薑憲臉羞得通紅,心中一動,嚷著:“我告訴公公去!”
李謙愣住。
受了委屈,隻有自己的父母才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嚷著讓他們為自己出頭,他的保寧,是把自己的爹當成了她父親一樣的人吧?
這不就是李謙平生所求!
幸福美滿的家庭,受人敬重的事業……突然間,他覺得全都擁有了,人生幾乎完美了。
“保寧!”他強忍著心中的悸動,眼角閃過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水光,把薑憲抱在懷裡,把臉貼在她的臉上,沉聲笑道,“你可真會找人……我爹那麼喜歡你,你要是去他麵前告我的狀,他說不定真的會把我綁起來抽一頓的!”
薑憲覺得臉燒得更厲害了。
李謙就親著她的臉,低聲道著:“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想我了沒有?你還捉弄我,我送了你及笄的禮物,你也不說收到了沒有,我原本就覺得對不起你,你到李家的第一個生辰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惶恐,怕你沒有收到,怕你生氣,怕你覺得我怠慢了你……”
說得薑憲一顆心像泡在熱水裡似的,暖暖的,熱呼呼的。
她不由心虛地道:“那你還過家門而不入,先去汾陽,才來看我……”
薑憲就是想找點岔,讓這個男子為她心疼,好生地哄她。
“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李謙捧著她的臉,看她的眼眸如漫天的星子倒映其中,明亮而又璀璨,“我這不是想早點把事辦完了,好早點回來看你嗎?”
薑憲遲疑道:“那,那你還走嗎?”
“不走了!”李謙笑著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我這次和你一起去陝西,也和沿途的官員打打交道。誰知道什麼時候用得上這些關係呢?”
這也是各地官員給路過的封疆大吏送貴重的土地儀的緣故——萬一人家哪入了內閣,有了這份香火緣,也好求職、辦事!
薑憲嘟著嘴,把蔡霜要到陝西行都司做同知的事告訴了李謙,並道:“我不喜歡蔡家的人,都勢利,喜歡鑽營,沒什麼人品可言。你去了想辦法把他給踢走,我們用不著他去京城城裡要軍餉、要軍需!”
“好!”李謙溫溫柔柔地望著她,滿口答應。
這反倒讓薑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把康祥雲和鄭緘的事告訴了李謙:“我準備讓兩位先生先暫時做西席,等過些日子,我們都安定下來了,再請個西席來,這個西席就負責講課,康先生和鄭先生也能騰出手來幫你做事了。特彆是鄭先生,人長得雖然普通,可行事卻頗有章法,我覺和他是個胸懷天下之人,你不防試著用一用。”
李謙笑著點頭。好像她說什麼都是對的,頗有些昏君的架勢。
可薑憲太了解他了,壓根不相信自己說什麼他就會聽什麼。她不禁捏了捏他的胳膊,嬌嗔道:“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聽進去了,聽進去了!”李謙忙道,“我在路上的時候,雲林已經經飛鴿傳書給我,把家裡發生的這些事都跟我說了,我準備明天一大早去拜訪康先生和鄭先生的。至於你說把蔡霜給踢走的事,等我見了他,看看他是什麼人之後再定奪也不遲,我們畢竟沒有見過這個人,不了解他的性子,就算是想把人踢走,也得踢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吧?”
算這小子沒有隨便敷衍她!
薑憲冷哼著,終於結束了這個話題。
李謙雙手抱把她起來就上了床。
薑憲嚇了一大跳,忙拍著他胳膊:“喂,喂,喂,你可答應我外祖母的?”
李謙笑道:“你以為我要乾什麼?時間不早了,你難道還不累啊?我可要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早起趕路呢!”說完,他把薑憲放在了床上,轉身去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