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憲從來不擔心李謙在公事上會犯錯誤,而且就算是會犯錯誤,李謙還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曆練。她不希望今生對李謙過多的庇護讓李謙像被剪了指甲的野獸,沒有了自保的能力。
“我會提醒他的。”她淡淡地道,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問起了宮裡的事,“韓同心入主坤寧宮也快半年了,她還適應吧?”
“應該還適應吧!”薑律有些不確定地道,“反正沒聽到什麼不好傳言,簡王約束著東陽郡主,韓家倒也老老實實,沒出來攪和什麼事。不過以後就難說了,晉安侯蔡定忠這段時間和和韓忠走得比較近……”
薑憲想到蔡霜,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正尋思著要不要跟薑律說說,劉冬月就滿臉笑容,快步走了進來:“大公子,郡主,世子爺過來了。”
能被劉冬月這樣親切地稱作“世子爺”的,除了王瓚,沒有第二個。
薑律和薑憲齊齊站了起來,薑律更是“哎呀”了一聲,笑道:“這家夥怎麼還是趕了過來?不是說這些日子要準備皇上秋狩的事嗎?他怎麼又請得動假了?”
幾句話間,王瓚已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進來。
“嘉南!”他笑著和薑憲打招呼。
薑憲聽著這稱呼不由得眉頭微皺。
從前王瓚都是稱她的乳名。
前世,是她嫁了趙翌之後,他才開始和她生分,稱她為皇後。
這一世,他則稱了她的封號。
雖然知道禮應如此,薑憲還是覺得這樣比較生分,不太喜歡這樣的生疏。
“快到屋裡坐!”遠來的是客,薑憲招待王瓚,“用過午膳了沒有?”她這時才想起自己見到薑律隻顧著高興了,也沒有問問薑律用過午膳了沒有。她朝薑律望去,薑律已毫不客氣地道,“我就吃了點乾糧,你這邊要是有能做菜的廚子,就給我整桌飯,來點酒,下午在保定府的驛站休息半天,明天我們一早啟程回京城。”然後又對王瓚道,“你也和我一起吃點,下午休整一下。保寧既然回了京城,怎麼也要住上幾個月。有什麼話也不急在這一時。”
王瓚比他出發晚,卻和他前後腳到,可見這一路是怎樣的辛苦。
“好!”王瓚沒推遲,由劉冬月陪著下去梳洗去了。
薑憲望著王瓚的背影,暗暗地歎了口氣。
王瓚瘦了很多,官服穿在身上晃晃當當的,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王瓚的精神也不好,像突然間萎靡了下去一般,非常的憔悴。
她不由問薑律:“阿瓚表哥在禁衛軍裡混得不好嗎?”
“怎麼可能?”或者是天天在一起的緣故,王瓚的變化,薑律沒有薑憲感覺的深,他笑道,“你彆看阿瓚在我們麵前什麼都不說,在外人麵前可不是這樣的。他穩沉著呢?禁衛軍的統領高嶺非常的喜歡他,還想把侄女嫁給他,後來可能是考慮到太皇太後和皇上的關係,最終沒有開這個口……”
前世,王瓚娶的是兩湖總兵陳巍的長女。
好像是這個時候定的親。
後來過得還不錯。
若是有機會,就在太皇太後麵前提一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