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夫人還在家裡做客,薑憲把這件事告訴了行事頗為圓滑的鄭太太,鄭太太聽後連連稱好,並笑著道:“謝先生的年紀是大了些,可謝先生是舉人出身,跟著李大人,遲早會有個好前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陸夫人一定會答應。”
薑憲如今也學會了說這些夫人之間的應酬話:“那我就等鄭太太的好消息了。事成之後,少不了您的媒人鞋。”
“放心!放心!”鄭太太熱心地道,“這件事準成!您就等著我來給您報喜好了!”
薑憲含笑送走了鄭夫人,喝了口茶,去了前院的玉蘭舫。
那是一艘畫坊,停在東邊偏院的湖邊,正對著一處伸出湖麵的水榭,因家裡這段時間常常宴客,薑憲就把那水榭做了戲台,畫坊做了觀戲的地方。夏哲和周照等人見了都誇這景致新鮮有趣。如今家裡隻宴女眷,薑憲索性就到了這邊來設宴招待。
陸夫人正和康太太等人一起聽戲,小鳳仙那如訴如泣的唱腔完全把她給吸引住了,薑憲和鄭太太的臨時離宴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她捏著個帕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台,眼眶含淚。
薑憲微微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腰,心裡莫名覺得豪情萬丈。
李謙那混蛋,終於讓自己扳回了一程。昨天晚上她在床上踹了他好幾腳,他抱著腿連連向她道歉,承諾以後有什麼親口跟她說,再也不讓誰帶信了,就這樣,她還是把他訓了一頓:“人家謝先生是做什麼的?是你的幕僚!那腦子轉得多快啊!你都不知道他當著我說這話時的表情,還以為我們倆人吵架了!我們就算是吵架,不也是我們倆人的事嗎?你乾嘛把彆人扯進來?這是要逼著我原諒你嗎?我就算是口頭原諒了你有什麼用?事事在我心中,成了積怨,我們夫妻要麼大吵一架,要麼誰也不和誰交心,你是不是想我們變成這樣?”
李謙覺得薑憲完全是小題大做,若是有錯,那也是因為謝元希說話的方法不對。但惹得薑憲這樣不高興,他男子漢大丈夫,哪裡有和媳婦兒計較的道理,自然全是他的錯。
他抱著薑憲又是一陣賠禮道歉。
薑憲想想前世自己被他欺負的冒不了頭,就覺得一陣揚眉吐氣,原諒了他。把他推到了一旁,各自睡了。
早上醒來,她像個八爪魚似的手纏著李謙的脖子,腿絞著他的腿,半個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醒了過來,她臉一紅,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李謙則在她離開的那瞬間醒了過來,睡眼朦朧地拉住了薑憲的手,呢喃道:“再陪我睡一會。”
薑憲被他拉著趴在了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他腿間那鼓囊囊的一大團,正漸漸地蘇醒。
她眼睛一轉,趁著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掙脫了他的手,爬起來站在床上用白嫩的腳蹭了蹭中間的那一團,在李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咯咯笑著跳下了床,喊著情客跑出了內室。
吃飯的時候又特意選了家裡的四方桌坐,在五月明媚的晨光斜斜地照在廳堂中間的青磚上時,一本正經地端了碗綠豆蓮子粥,悄悄地脫了下鞋,穿著白綾寶相花的襪子去撩那中間的一團。
李謙那裡立刻就有了動靜。
他瞪著薑憲,把她的腳|夾|在腿|間。
薑憲卻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眉眼彎彎地催著他:“快點吃!楊俊的隨從在轎廳裡等你呢!”
今天,楊俊約了李謙去看總兵府的操練場。
若是她沒有猜錯,楊俊這是想讓李謙指點一下他練兵。
畢竟像李謙這樣能立了奇功,是個有誌的男兒都會熱血沸騰,想試試自己的能力,比比和李謙的差距。
李謙氣苦。
筷子“啪”地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
身邊服侍的均嚇得噤若寒蟬。
薑憲也佯裝麵色一凜,連那腿|間不安份的小腿也僵直著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