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煩人了!
薑憲皺眉。
情客小心翼翼地道:“夏夫人的車馬就停在大門外。”
不讓她進來隻會引人來圍觀。
夏夫人拉了臉皮一定要見她……那她就見見吧!
薑憲道:“請夏夫人到花廳裡喝茶吧!”
情客應聲而去。
薑憲坐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地起身換了件衣衫,去了花廳。
夏夫人還真就拿了幾塊上好的皮毛過來,說是送給薑憲做冬襖的,茶喝了五、六杯也沒有提旁的人什麼事,看著是一副真心實意來看望她的樣子。
薑憲覺得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臉。
她懶得和夏夫人耍花槍浪費時間,索性直言道:“這還沒有立秋,就有北方的皮毛商人過來買皮子了?不知道這商賈在哪裡落腳?我瞧著這幾塊皮子都不錯,又有夏夫人幫著引薦,哪天少不得要去光顧一下他的生意。”
言下之意,夏夫人這是為了給那些商賈推薦皮子才來她這裡的。
夏夫人冤死了,話卻不能明說,憋得她麵色發紫。
是誰說嘉南郡主和善了,她一句話說出口能把給懟死。也不知道這性子是隨了誰?也是她從前小瞧了嘉南郡主,以她乾出的那些事來看,她還真有把人給氣死的本事!
她思忖著,半晌才平息了心中的憤火,勉強露出個笑容來,做出一副溫和的樣子笑道:“這也是機緣巧合,我也不知道那毛皮商人去了哪裡。不過,立秋之後西安城裡有很多賣皮子的行商,若是郡主想買幾張好皮子,到時候我陪著郡主一起去逛逛集市就是了。”
既然如此,你找來乾什麼?
為就了幾張皮子?
薑憲在心裡冷笑,覺得陪她喝茶真是浪費時間,特彆是李謙還沒有音訊,邱梅就算是有飛鴿傳信,一時半會也用不上,她心裡就更焦灼了。
夏夫人還在那裡繞圈子,薑憲也不吭聲,在那裡想著心事,任由夏夫人在那裡喋喋不休。夏夫人漸漸麵生窘色,薑憲全當沒看見。夏夫人沒想到薑憲這麼沉得住氣,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道:“郡主,我是來向您道歉的!前些日子我脾氣急躁,說起話來也就沒有經心,還請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就算想吸引她的注意,夏夫人也沒必要這樣自穢啊!
薑憲訝然,道:“夏夫人多慮了,我沒覺得夏夫人有冒犯之處,夏夫人是不是誤會了?”
夏夫人的笑容就顯得有些尷尬起來,道:“我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這是遇到菩薩就下馬,生怕無意間又冒犯了。原本都是常來常往通家之好,若是因為我一時的脾氣鬨得大家都不愉快,那可真是我的罪過了。”
“夏夫人言重了。”薑憲客套了幾句。
夏夫人就歎了口氣,道:“說來說去,我都是被我們家的那個侄兒氣糊塗了!”
她把夏哲怎樣教訓夏山,怎樣把夏山拘在家裡,怎樣把夏山送回了老家一一告訴了薑憲,最後道:“原來我和我們家老爺置氣也多因這個侄兒而起,如今他回了老家,我和我們家老爺也沒有什麼分歧之處了,家裡到平安清泰起來。我們家老爺就說了,以後就夏山留在老家成家立業了,彆再出來惹麻煩!可他到底是我們家老唯一的侄兒,大伯的唯一子嗣,我們家老爺雖這麼說,還是盼著他能平平安安的。”
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夏夫人又在她麵前說一遍是什麼意思啊?
薑憲滿頭霧水。
夏夫人卻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