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禮太監略帶幾分尖細的聲音響徹在大殿裡:“皇長子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嘉南郡主駕到!”
眾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目光齊刷刷地射向了帝王上朝時的方向。
他們等的就是皇長子,皇後如果說孤兒寡母的不放心跟過來也可以理解,可嘉南郡主,跟著皇長子和皇後一起到金鑾殿上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大殿裡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汪幾道想和左以明交換一下意見,他朝左以明望去,卻見左以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嘉南郡主會出現他早已經知道了似的。
他心中一凜,腦中掠過無數的可能。
可時不待他,沒等他得出一個結論,又是一聲淨鞭,鎮國公和蘇佩文引著皇長子走了進來。
頓時大殿裡亂成了一鍋粥。
緊跟在薑鎮元和蘇佩文之後的是薑憲。
她穿著大紅色繡了鑾鳳的服飾,目不斜視,昂首挺胸走了進來,那神色,那表情,再向前幾步,仿佛就可以直接坐到那張龍椅上去了。而本應該最重要的大行皇帝遺詔和皇長子,則一個被個內侍捧著,一個被個內侍抱著,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本應該抱著皇長子的皇後娘娘,卻像個被潑了冷水的鵪鶉似的,表情緊張行止拘謹地跟在兩個內侍後麵,畏畏縮縮的,要不是穿著真紅色繡九鳳圖樣的衣飾,簡直就像個服侍嘉南郡主的宮女,反倒是嘉南郡主,雖是做著郡主的打扮,卻像個皇後,不,應該說像個太後,主宰著皇長子,主宰著皇後……
汪幾道目瞪口呆。
他知道這個皇後上不了台麵,可他沒有想到居然這樣的上不了台麵,被個郡主壓得死死的!
汪幾道朝簡王望去。
簡王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可見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汪幾道心中微安。
有言官跳了出來,高聲質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女人也上了金鑾殿?不知道今天是議遺詔的事嗎?什麼時候國家大家,一個郡主也有資格出席了!”
他不出聲還好,他一出聲倒驚醒了薑憲。
她差一點兒就直接坐到了那金鑾殿上。
前世,她被人詬病的最多的一點,就是她沒像曹太後那樣豎個簾子坐在龍椅後麵聽政,而是直接坐到了龍椅上。
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和李謙賭氣的成分更多一些。
可李謙怎麼還沒有給她回信呢?
想到這裡,薑憲心裡就一陣煩躁,抬起頭來一眼就瞪了過去,冷冷地道:“這金鑾殿上倒是有這麼多的大臣,怎麼大行皇帝的遺詔沒留給你們,反而被送到了我那裡去呢?”
眾人像被割了喉嚨。
大殿裡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左以明幾不可見地笑了笑。
他們家和李家聯了姻,嘉南郡主越厲害,李家就走得越高,這門親事對左家也就越有利。
這樣的嘉南郡主,他很滿意。
這樣的念頭在左以明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大殿裡又像菜市場般的嘈雜起來。
左以明覺得自己應該給薑憲一個台階下,正要說話,誰知道薑憲杏目圓瞪態度強硬地高聲道:“你們今天是來乾什麼的?大行皇帝的棺槨還沒有下葬,你們就敢如此肆意妄為,沒有一點做臣子的樣子!我可總算是知道那韃子是怎麼攻陷京城的了!熊正佩死得可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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