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顧忌薑憲的身份,怕丟臉丟到媳婦麵前去了。
柳籬多多少少看出了點,也就不再多說,和李長青商量了幾句公事,就各自散了。
李麟壓根不相信李長青不在。
他是在李家長大的,李長青在家李家的人是怎樣一個態度,不在家是怎樣一個態度,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麟原想硬闖的,但畢竟是在李長青身邊長大的,還是有點悚李長青的。他想了想,去見了李雪。
李雪正在指使著丫鬟收拾箱籠。
李麟看著嚇了一大跳,道:“大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呢?”
說起來他有好幾個月沒有看見李雪了,覺得李雪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瘦了一些。
李雪見李麟過來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你來了”,然後吩咐小丫鬟上了茶點。
自從李麟娶了高妙容之後,她對李麟一次比一次冷淡,李麟不是傻子,感覺得到,也因不怎麼喜歡來李雪這樣了。
想到李長青躲著他,又看見李雪一副敷衍的樣子,李麟突然間心情變得非常的糟糕,他不板了臉道:“大姐,我哪裡得罪你了?我每次來你就沒給過我個好臉色?你不就不喜歡妙容嗎?你不能聽風就是雨,沒怎麼和妙容相處過就覺得她不好!她這些年熱臉貼冷臉的,常來探望你,你還想怎麼樣?”
李雪氣得臉色發白,好半天才說出話來:“那你呢?明明知道叔父不喜歡她還娶了她。娶了她就娶了,你們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裡,天天往這邊跑算是怎麼一回事?是誰請高氏來了還是誰離不了她?我看你那個兒子交給她,也是養廢的的樣子。慎哥兒還是郡主的兒子,也沒敢像你兒子那裡,看誰不順眼就動手打人。我把話說在這裡,高氏要還不好好管管你兒子,哪天你兒子在外麵被打死了的時候,你可彆後悔!彆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提醒你,沒有教你們家的事。”
李麟聽著就心裡煩,道:“得,得,得,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家裡的事,你彆插手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二叔父這次偏心偏到胳肢窩裡去了,慎哥兒把冕哥兒打了……”
李雪聽著眼睛一瞪,打斷了他的話:“那你知不知道慎哥兒為什麼打冕哥兒?你知不知高妙容都郡主吵了些什麼?你就知道偏袒老婆,總有一天你會被這老婆給害死的。”
李麟不服氣,站起來就要和李雪理論。
李雪卻手一揮,道:“你也彆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愛聽。我也不想聽。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已經跟二叔父說好了。等送走了郡主,我就回汾陽小住,幫著郡主打點李家的祭田。沒什麼事,我不會回太原了。“
李麟大吃一驚,可見李雪態度堅定,也不好勸什麼,原本想讓李雪幫他在李長青麵前遞個話的也不好開口了。他怏怏然地坐了好一會,隻好起身告辭。
李雪望著他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李麟以後若是春風得意,肯定不會想起她這個在汾陽鄉下的姐姐;若是窮困潦倒,多半會求到她這裡來。到底是姐弟,她可以不管高妙容,卻不能不管李麟和李冕。她願意給李謙守祭田,也是想給李麟留一條後路。萬一真到了那一天,她有機會能求李謙和薑憲救救李麟和李冕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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