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是原來鎮國公府的人,雖說薑鎮元不在京裡,可薑家的女婿成了京中的顯貴,對他們來說,日子還和從前一樣。雖然不會輕怠彆人,卻也犯不著巴結誰。拿了拜帖按規矩把李麟請進門房旁的廂房喝茶,派了小廝把拜帖送到了內宅的李謙手中。
李謙探了鄭緘的口風,鄭緘既想給李謙當幕僚,又想給慎哥兒當西席。他是真心喜歡慎哥兒這個學生。好在鄭緘也是當世有名的書畫大師,李謙索性請了鄭緘教慎哥兒書畫,請了吳輔成教四書五經。
這兩天他就在忙這件事。
今天一早和薑憲去宮裡接了慎哥兒,拜訪了吳輔成。
吳輔成早收到了薑鎮元的書信。雖然不知道慎哥兒的稟性,在他看來,就憑著這親戚關係,這個弟子無論如何也是要收下的,不僅要收下,還得讀出點名堂出來才對得起親家。知道薑憲倆口子帶了孩子來訪,他早早就吩咐下去,讓吳夫人把家裡好好的收拾一番,設了酒宴款待薑憲一家。
等到他和李謙見了麵,兩人越談越投機。原本隻準備了午膳,吳輔成臨時又留他們用晚膳。
李謙為了兒子,自然是要和吳輔成打好關係。
一家人就留在了吳府用了晚膳才回來。
收到李麟的拜貼,李謙看著因為兒子拜師非常順利,又接回了兒子,顯得有些興奮的薑憲,心情瞬間落到了底穀。
他和李麟說得很清楚了,有什麼事就去他衙門找他,不要到家裡來。他不想因為李麟而讓自己的妻兒不快。李謙顯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僅沒兩三天就找了來,而且還是到了快宵禁的時候。
李麟難道讓他放下薑憲去幫他辦事不成?
“你跟他說,我明天一早就去衙門。”李謙低聲對那小廝道,“讓他有什麼事去衙門找我!”說著,把那拜帖丟進一旁的紙簍裡。
那小廝眼睛一轉,回去的時候在門房的耳邊嘰哩咕嚕了一番,那門房就知道了李謙對李麟的態度,笑著討好小廝道:“我知道了。你也把這話傳下去,彆讓那些不知道輕重的東西把人放了進去。”
皇上還有三門窮親戚,從前來鎮國公府打秋風的多著了,也不差這個什麼姑爺堂兄弟。
小廝應聲而去。
門房客客氣氣地把李麟請出了大門。
李麟氣得肺都快炸了,卻無計可施,隻好第二天去了李謙的衙門。
李謙聽說是給李冕請大夫,二話沒說,讓人拿了自己的拜帖帶著他去了田醫正那裡。
田醫正背著藥箱就和李麟去了客棧。
但田醫正也無能為力,道:“我擅長兒科和婦科,骨科不是我的強項。而且我這一輩子都是做禦醫的,何曾給人看過骨傷!宮裡的貴人傷了哪裡也不會傷了骨頭啊!”
李麟一籌莫展。
高妙容這下子總算是看出來了,她含著淚道:“你還要騙我!孩子叔父分明是不管我們了。不然他那邊怎麼連來個問孩子病情的人都沒有?你到底跟他怎麼說的?他怎麼會不管我們?”
李麟聽著這話十分的刺耳。
她現在是他的妻子,李謙憑什麼管她?
不管才是應該的吧?
她又憑什麼這樣叫囂?難道對李謙還餘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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