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同心不喜歡他,他也未必有多喜歡韓同心。可若是沒趙建童,他未必會受那麼多的責難,也未必會讓這個人看到自己那麼多的醜態。可他是趙嘯的長子,以後的靖海侯府的世子,靖海侯,他就是再不喜歡,也隻能把這口氣咽下。
他隻得原諒地道:“你起來吧!你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像親兄弟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和你打架了……是誰說過來著,親兄弟,哪有不打架的,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親近吧!”
趙嘯觀察著趙璽,發現趙璽說這話的時候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甚至連麵子上都淡淡的,笑得有些勉強。
他望著長子趙建童。
趙建童卻長舒了口氣。
他知道趙璽肯定不高興,但此時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在往後的日子裡慢慢地補償趙璽了。
趙建童思忖著,沒有發現父親看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韓同心卻呆呆地,一直沒有緩過神來。
趙嘯,簡王都忌憚的人,居然會給趙璽下跪?!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韓同心裡腦子裡亂糟糟的,直到趙嘯提出帶趙建童出宮:“……過了端午節,就是雨季了,海邊正是風疾浪勁之時,正是操|練水軍之時,阿童年紀也不小了,我想讓他今年跟著他叔父們上船練練膽量,還請太後娘娘恩準!”
趙建童是趙嘯的長子,以後要支應門庭的,練軍什麼的都是培養世子的做法,韓同心沒有辦法不同意。但她看到趙建童越冒越多的水泡,還是忍不住心痛地道:“阿童被熱水燙著了,這不才剛過端午節嗎?天氣炎熱,不利於傷口愈合,您看是不是等阿童臉上的傷好了再說?”
趙嘯卻很固執,笑道:“再遲怕就來不及了!他今年不跟著叔父好好學學,明年他叔父上了岸,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要不是福州的水軍,那些倭寇隻怕早就搶到嘉興縣了,他不能什麼也不知道,不然也難以負重。”
這下韓同心就是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咽下去了。
蔡如意擔心著兒子傷勢,也以要照顧趙建童為由,向韓同心請辭。
宮中寂寞,多虧有蔡如意陪伴,韓同心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蔡如意離開。
趙嘯就圓場,道:“九月初阿童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蔡如意被趙嘯留在了宮中,他帶著趙建童離開金陵的行宮。
韓同心心中莫名覺得不安,還沒有理清楚頭緒,東陽郡主陪著黔安長公主進宮來見她,商討趙璽的婚事。
她聽著就不舒服,借口身體抱恙,讓蔡如意去和東陽郡主、黔安長公主周旋。
蔡如意畢竟和皇家的關係有點遠,又涉及到趙璽的婚事,有些事也不好做主,隻得把東陽郡主和黔安長公主的話一一記下來,等送走了兩位長輩,再和韓同心討論。
韓同心有意為難,婚期就來來回回說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定下了次年九月初九的日子。
這個時候已經離趙建童離開京城有十來天的功夫了。
蔡如意和韓同心忍不住歎氣,要不是顧忌著趙嘯和趙建童同行,早就派人帶書信給趙建童了。
等到趙建童九月從福建回來進宮她們,兩人這才發現,因醫治不及時,趙建童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很多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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