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憲又好笑又好氣。 23S.最快不過,這不也正是她把幾個小宮女叫過來的原因嗎?
她看了一眼服務自己的小丫鬟。
小丫鬟立刻退了下去,幫著薑憲關了門,隻留下一個會拳腳功夫的小丫鬟,低眉順眼地站在落花罩旁的帷帳旁。不仔細的,根本不會發現這裡還站著個小丫鬟。
薑憲問之前那個非議李謙的宮女:“你們都是跟著皇上南下的嗎?”
那個宮女戰戰兢兢地點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薑憲又道:“宮裡,大家覺得這天下能太平,都是依仗靖海侯的守護嗎?”
那宮女倒也機敏,眼睛珠子微轉,已道:“還有臨潼王!大家說起天下之後,都慶幸北邊有臨潼王,南邊有靖海侯呢!”
薑宮和內閣的那些大學士們鬥智半勇都不落下風,哪裡看不出這小宮女的心思。
她道:“那你說說看,你們平時都是怎樣評價臨潼王的?”
那宮女一眼,不由和同伴們交換了個焦慮的眼神,支吾了片刻,這才開始誇耀李謙。
全是些浮誇之詞。
對李謙的功勞,這些小宮女們全都不知道。
可當她問起趙嘯的事來時,這些小宮女們卻如數家珍。
薑憲知道,這是因為趙嘯在南邊,這些小宮女常和趙嘯接觸的緣故。可正因為如此,薑憲的眉頭越皺越緊。
她不來江南則罷,來了江南,總得做點事才回去吧?
特彆是趙璽還想利用她和汪幾道等人博弈的時候。
她收點利息不為過分吧?!
薑憲揮手打發了幾個小宮女。
幾個小宮女高一腳低一腳地出了偏殿,站在陽光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禁你捏了我一把,我捏了你一把,半晌才喜極而泣,但當哭聲響起在各自的耳邊時,又不約而同地止捂了嘴,互相示意著這裡還是清蓮堂,若是因為哭聲讓薑憲聽到了從而後悔放過了她們,讓她們剛出狼穴又進虎窩可就麻煩了。
她們忙輕手輕腳地出了清蓮堂,這才敢哭泣,敢說話。
“你們說,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膽子最大,敢非議李謙的那個小宮女道,“她不可能就為了這幾句就把我們叫過去?會不會是秋後算帳,把這件事捅到皇上那裡去,借皇上的手處罰我們啊?”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道,“以皇上對郡主的重看,郡主就算是當場將我們杖斃了,皇上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吧?”
“那是為什麼?”
幾個小宮女一頭霧水,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盯著了清蓮堂。
薑憲卻照著之前約定好的日子,按品大妝,去了左家位於金陵小石橋附近的宅子。
左以明的祖父隻讀到了舉人,父親中進士很晚,隻做了一屆縣令就回了金華。左以明的祖母因而沒有封誥。外人提起來,不過尊稱聲“老安人”。
薑憲一啟程左家這邊就得到了消息,老安人領著幾個兒媳婦、孫媳婦就等在了大門旁轎廳裡,等到薑憲的馬車進了小巷,老安人已領著家裡的女眷在大門口等了。因而薑憲下了車,立刻就看見了等在大門口左家女眷。
領頭的穿了件丁香色織仙鶴銜草紋,戴藤黃色鑲祖母綠額帕的白發老嫗。
這應該就是左以明的母親了。
可薑憲的目光還是瞬間就穿過左老安人,落在了站在最後麵的李冬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