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後見了不由暗中稱奇。 23S.最快
薑憲在趙璽麵前也沒有這樣的客氣,她這是什麼意思?
思忖中,涇陽書院的陳夫人過來了。
她心中微驚。
沒有想到左家這樣的大的麵子,居然把陳夫人請了過來。
不過,涇陽書院是以顧家馬首是瞻的,陳夫人來了沒有用,顧夫人能來才是真正有麵子。
劉皇後不動聲色地跟在薑憲身後應酬,看著她和那些命婦或是宗婦寒暄,一起喝酒,一起聽戲,客氣卻又不失矜持地把客人送走,一副賓主儘歡,滿意而來,滿足而歸的模樣,她不由對薑憲刮目相看。
回到宮裡,她沒等趙璽細問,就主動說起了白天的事:“顧夫人沒有來,但金陵各大世家的宗婦都去了,還有些三、四品命婦,比開大朝會的時候還熱鬨。大部分人嘉南郡主都不認識,可隻要說上兩句話,她就立刻能和那些婦人相見甚歡。”說到這裡,她不得不承認,趙璽的這個姑母還真像趙璽說的那樣,非常的厲害。“左家這次估計也出了很大的力氣,我看嘉南郡主和那些宗婦、命婦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她對那些大戶人家的事都知道的很詳細,誰家新添了丁,新家新嫁了女兒,誰家的老安人病了,誰家的老太爺身體有恙,她都一清二楚,還給人介紹名醫和藥方。”
大朝會時命婦要拜見皇後。江南世家的那些宗婦卻不是個個都有誥命,也不是個個都能擢到從四品,未必有資格參加大朝會。
趙璽聽到這裡眉頭微蹙。
一直注意著他表情的劉皇後忙道:“皇上這是?!”
趙璽想了想,道:“你肯定嘉南郡主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左家提供的嗎?”
劉氏還真沒有仔細想著過這件事。此時不免有些懵然,怕趙璽覺得她辦事不穩重,心虛地為薑憲打著掩護,道:“我聽說是這麼一回事。至於是不是真的,時間太緊,我還沒有來得及查證。”說完,她惴惴地小聲道,“怎麼了?是不是這件事有什麼不妥當?”
趙璽想到那句“堂前教子,枕邊教妻”的話,他道:“姑母常年在北方,她哪裡知道南方的事。就是我,南下了這幾年,才漸漸地把南邊的一些事摸清楚。她這才來了幾天,要是立刻就知道誰家和誰家結著親,誰家都有幾口人,出過幾個進士,她全都門清,我懷疑李謙早就在江南安下了無數的眼線。
“他一個鎮守京城的大將,要知道南邊的事乾什麼?
“可見他野心勃勃,沒安什麼好心!”
劉氏點頭,心裡卻盤算著她出閣前祖父叮囑她要極力消除趙嘯對皇上的影響。她笑道:“話雖如此,可我們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您也說了,李謙鎮守北方,隻要沒有您的聖意,他還能擅自離開京城不成?我倒覺得,就算是他窺視江南的事也不是什麼奇怪。皇上南遷之後,和北方的關係沒有從前那樣親密了,李謙要調運糧草,和韃子打仗,不都得朝廷下旨嗎?他想知道江南的事,討好您,這也是人之常事。
“反倒是靖海侯,我有些擔心。
“福建的水軍那麼強,又不像臨潼王李謙,和朝廷還隔著個長江,他就算是有什麼心思也要尋思著怎樣過江……”
趙璽聽明白了劉氏的意思。
但他早有主張,並不想彆人知道。
聞言他不由皺了皺眉,不悅地道:“這些事你少插手。靖海侯那邊,我心裡有數。他不是那樣的人。”說到這裡,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了似的,很突兀地轉移了話題,道,“靖海侯重情重義,他的發妻去世,他說要守孝一年。可一年轉瞬就逝,續弦的事,我看得準備起來了。你不妨看看你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到時候我們也來給靖海侯做個大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