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薑憲的小湯山彆院也是個比較神奇的地方。是她做郡主的時候置辦下來的。院子不大,當初是盤的彆人的宅子,後來做了她的陪嫁,她一年到頭也來不了一次。可自從太皇太後知道她總是惦記著小湯山的溫泉之後,就自做主張地將她旁邊的兩幢宅子買了過來,擴建成了個三路的大院子。
等到李謙做了京城守備,太皇太後每年冬天都會隨著薑憲過來小住幾日,加之朝廷南下,很多人家都陸陸續續地搬到了金陵,小湯山不複往日的繁華,反倒更方便李謙擴建。時至今日,整個小湯山溫泉附近都成了薑憲的內院,旁人若是想再泡溫泉,隻能去房山,小湯山的溫泉已見不到了,更不要說在旁邊建宅子。
就是京城通往小湯山的驛道,兩年前李謙也差人重新修整了一番,又寬敞又平整。
寬大的馬車裡,薑憲趴在李謙的腿上,一麵打著哈欠,一麵迷迷糊糊地和李謙說著話:“……原來不過是羨慕簡王在小湯山有宅子,我也要買一個……實際上用得不多……不過,這幾年卻常來住些日子,越住就越覺得這裡好……也就驪山那邊的宅子能和它一比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她又睡著了。
李謙失笑,輕輕地撫著枕在他腿上的頭。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她微敞的領口可以清晰地看見她鎖骨上留下來的紫紅色印記。
是他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或者是因為他知道他這一走,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再見到她,心裡實在是舍不得,凶狠地折騰起她來,執意要在她身上留下點印記才好。
就像小狗,在圈地做記號。
現在想想,不過是他自尊心作祟。
薑憲什麼時候都讓著他,他卻還感覺不滿足。最好是她什麼都不做,哪裡也不去,眼睛隻看著他就好。
有時候他也會自己這樣的欲|望嚇著,有時候又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什麼都會依著她,不過要她心裡隻放著他一個人罷了。
李謙苦笑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後頸。
薑憲嘟呶著,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李謙笑了起來。
每次他這樣摸她的時候,她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響,像個懶懶小貓兒,就更讓他憐愛了。
李謙不由想,等到了小湯山,他怎麼也要和她肆無忌憚地鬨幾場,反正又沒有其他的人在。
可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之外。
到小湯山的第二天,下起了雪。薑憲頭天晚上就被李謙鬨得不行,今天自然是賴在暖暖的被子裡不願意起來。
李謙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原本穿好了衣服準備帶著薑憲出門轉轉的,又重新脫了衣服也鑽進了被子時,抱著薑憲說著家常話。
小丫鬟卻稟告他們,說李麟求見。
李謙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他生硬地道:“就說我有事不能見他。讓他有什麼事去衙門找謝元希。謝元希辦不到的,自然會跟我說。”
那小丫鬟是新拔過來服侍薑憲的。平時隻遠遠地見過李謙,李謙都是笑盈盈地在跟薑憲說話,她沒有到李謙生起氣來如同利劍出鞘,寒氣逼人,嚇得哆哆嗦嗦,連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見到李麟的時候不管李麟如何說,她都隻是搖頭,再也不願意去通報李謙和薑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