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微笑著仔細地打量著薑憲。
雖說因照顧她憔悴了不少,可那紅潤的臉頰,白嫩的肌膚,清澈卻沉靜的大眼睛,無處不像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太皇太後不由笑。
宮裡的女人,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飾不了孤寂。
薑憲都過了花信年紀,卻依舊鮮亮的像那春日枝頭初抽的綠芽。
可見李謙讓她很高興。
這就好!
她平生的願意就是盼著薑憲這一生都能平安順遂,高高興興。
太皇太後伸手幫薑憲把垂落在耳邊的一縷青絲挽在了耳後,低聲笑道:“我留了點東西給王爺,可王爺說,夫妻一體,要你在場。這樣也好。你知道家裡有多少家底,才不會害怕。”
李謙可不是池中魚,遲早要去躍那龍門。
從前李謙在西安的時候她還看得不太準,到了京城,所作所為看似零散無害,實則像散落各地的珍珠,隻要一根線就能穿起來了。
她突然想到從前曹太後在世的時候,總說薑憲命好,天生的人上人。那個時候她覺得曹太後這是想哄著她高興了把薑憲許配給曹宣。如今看來,說不定還真有其事薑憲沒嫁趙翌失了後位,可她若是不嫁李謙,就有可能嫁趙嘯。不管是李謙還是趙嘯,現在來看,都是有本事問鼎天下的人。說不定,她的保寧天生就有做皇後的命。
太皇太後微笑著,摸了摸薑憲嫩滑白皙的麵孔,道:“你們去把孟姑姑叫進來!”
薑憲頷首。
李謙快步轉身叫了孟芳苓進來。
太皇太後笑道:“你把我在小佛堂供在觀世音菩薩香爐前的匣子拿過來。”
孟芳苓應聲而去,太皇太後這才淡淡地道:“那是從前孝宗皇帝賜給貴妃的私庫,後來貴妃去了,東西就落在了我的手裡。我一直沒有動用。你這就帶人把那些東西都取出來。皇上那邊聽到消息,你可彆讓他們看出什麼破綻來。”
什麼消息?
當然是太皇太後殯天的消息!
“外祖母!”薑憲喊得嘶聲裂肺,把站在外麵的白愫和曹宣等都嚇了一大跳,白愫更是顧不得宮規,撩了簾子就要進來,待看見薑憲隻是抓著太皇太後的手覆在床上低聲小泣,她這才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孟芳苓很快就把匣子拿了過來。
太皇太後示意她把東西交給李謙,並道:“東西藏在潭柘寺。這是藏寶圖和鑰匙。”
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可她隻要想到孝宗對她的防備,她心裡就忍不住隱隱作痛,道:“孝宗是和貴妃合葬的,我死後,你們把我葬在東邊的耳室。”
“不!”薑憲想也沒想著地道,“我給你單獨設陵墓,供奉香火。”
太皇太後沒有說話,卻笑眯眯地看了李謙一眼。
李謙立刻就跪在了太皇太後麵前,低聲道:“我們把你暫時放在東邊的耳室。若是有那一天,定會像保寧說的那樣,單獨修個陵墓。”
“好,好,好!”太皇太後很高興,道,“就用孝宗皇帝賞給貴妃的金銀給我單獨修個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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