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冷哼了一聲,不屑地收回了目光,繼續一步步朝著那暖香閣走去。
而暖香閣的老板,此時此刻正溫香軟玉在懷,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
開花樓的,其實一般都是男人,老鴇隻是一個“掌櫃”的定位罷了,暖香閣的老板,是個書生樣的男人,名叫崔旭,他病懨懨的,眼下兩片烏青,一看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腎虛樣子。
崔是大姓,點翠鎮上的人,姓崔的多了去了,崔旭和崔萬羅乃是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其實根本也就沒什麼關係了,隻是他腦子活絡,又是個心黑手狠的東西,搭上了翠羽山莊的關係之後,就開始做這種肮臟生意,還真叫他把生意給做起來了。
女人的一切都是能榨出油水來的,托她們的福,崔旭自開了這家暖香閣,便從一個窮光蛋變成如今揮金如土的富人。
而對這些嬌滴滴的女孩子們,他也狠得要死,根本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不聽話的就打。
當然了,也有那本就暴虐的客人,這時候姑娘們被打死,崔旭也不管的,還會抬著屍體去鬨,叫客人多花錢來把事情擺平,這真可謂是一女多吃。
鎮上來了個神妃仙子般的絕世美人,還孤零零一個人照顧一個快死的男人,崔旭若是不擄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這裡也隻是能賣錢的東西罷了。
他心裡想象著那美人弱柳扶風的身姿,隻覺得渾身舒爽。想著待會她一到,就先來一頓好打,再不吃不喝地關上幾天。好叫她乖乖認清現實。
他美滋滋的想著,病懨懨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
而另一頭,一點紅已一腳踹開了暖香閣的大門。
他這一腳,力道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幾天前還深受重傷的人,沉重的木門刹那之間就被踢破了,捱那一腳的地方,木屑四分五裂。
暖香閣裡推杯換盞的聲音瞬間停了。
那帶路的打手被一點紅一腳踹了進來,渾身都是木屑,心裡恐懼得直打哆嗦。
他也殺過不少人,卻從也沒見過這麼凶惡的男女!麵對一點紅冷冰冰地眼神時,他簡直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他也不必說,因為一點紅根本不打算讓他活,一劍就把他釘死在了地上,連眼都沒眨一下。
刹那之間,鮮血四濺,暖香閣裡的氣氛冷如冰窖,有一個名叫月雲的姑娘離得最近,臉上被濺個正著,眼裡含著眼淚,刹那之間就要尖叫,卻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生把那聲尖叫給壓在了喉嚨裡,慢慢地咽了下去。
而這活閻王一樣的男人身邊的那個女人,卻忽然回過頭來,衝她揚唇一笑。
她太美了,美到令這屋子裡靠美色生存的女人們都自慚形穢,可此時此刻,沒有人有心情欣賞、或者嫉妒。
美人對她說:“你過來,我有事要拜托你。”
月雲遍體生寒,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那男人見她沒動靜,臉上又顯現出一種不耐煩的表情來,月雲見了,立刻上來,顫著聲道:“姑娘……姑娘有什麼吩咐?”
美人說:“暖香閣的老板在哪裡,帶我去見。”
她聲音淡淡的。
月雲不敢說不,顫顫巍巍地走在了他們前頭,給他們帶路。
崔旭就在暖香閣二樓的一間包廂裡,今天他自覺暖香閣又能收一個絕色,心情實在是好得很,便叫了一堆狐朋狗友來吃酒,身邊又有數十個鶯鶯燕燕作陪,好不得意!
他的這些狐朋狗友,有好幾個也算是暖香閣的東家,籌建的時候投了銀子,平日裡壞事也沒少做,有暴戾的,還曾在暖香閣裡殺過姑娘,無法無天。
因為崔旭派去的打手一個不拉,全被一點紅戳死了(李魚隻小露一手之後就沒動了),所以也沒人來給他報信,故而直到此時此刻,他也什麼都不知道呢。
門開了,月雲站在門口,臉上的血已用帕子擦掉了,衣裳上卻還有飛濺的暗紅色。
一個女人柔聲道:“辛苦你了,快去洗洗,換身衣裳吧。”
崔旭皺眉喝罵道:“月雲!什麼人也給爺領來!賤蹄子還想挨打?”
結果回話的並不是月雲,而是一個陌生女人。
那陌生女人有點抱怨似得說:“一點紅,你看,這人這樣壞,還這麼橫。”
另一個陌生男人冷哼了一聲,道:“你想怎麼教訓他?”
女人不確定地道:“嗯……先打斷他的腿?”
下一秒,崔旭就被門外飛進來的一根木頭樁子重重地砸在了腿上,殺豬般的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