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驀的眼神認真了很多,一點柔和:“吃了很多苦呢。”
“但是,表哥惹了禍,如果不賠錢就得去坐牢,姑姑就那麼一個兒子,姑姑一直對我和表哥一樣。”薄鬱垂著的眼眸,往上看著簡驀,“就是那時候認識了牧星晝,給他當金絲雀,他就會給我很多錢,你不會有職業歧視吧?”
簡驀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帶著似有若無的憐愛:“你和他,所以是雇主和金絲雀的關係嗎?辛苦了。”
薄鬱點點頭,抿了抿唇角,任由他摸頭:編故事可不是好辛苦的,還要擔心會不會調查一下就拆穿,心理壓力很大的。
“但差不多都七年金絲雀了,可以結束了吧?”
薄鬱一頓,抬頭看去,對上簡驀清亮堅定的眼眸,還對著他輕輕挑了挑眉。
薄鬱:“啊,簽了七十年合同呢。”
簡驀點頭:“違約金多少?”
——很好,這是你逼我的。
薄鬱報了一個絕對賠不起的天價。
誰知道簡驀毫不變色,點了點頭:“解除合約吧,違約金……”
薄鬱眨了眨眼:“你要幫我賠嗎?”
簡驀握著他的手,挑眉傲慢的樣子,歎口氣,無辜憐愛地看著薄鬱:“雖然賠也能賠得起,但明顯不合理的數字,他嚴重違背了星際勞動法,看在他幫助過你的份上,我沒把他送上法庭接受十倍罰款,他就應該謝謝我了。”
薄鬱:完全忘記了,這位是公務員,會使用法律的武器對付資本家的。
簡驀安撫他說:“彆擔心,合同我會幫你解除,以後不用跟著牧文原在月光下種蘑菇了,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太正確,但是連我們星際海關局都沒有查獲過的東西,絕對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
——所以我解釋了半天,這個人還是沒記住什麼叫白月光嗎?神一樣的月光下種蘑菇。
薄鬱:“謝謝你呀,但研究所的工作我還想做。”
簡驀攬著他的肩:“隻要你不跟牧星晝有什麼特彆的關係,也不跟牧文原臨時標記,單純的工作當然沒問題。”
薄鬱看了他一眼:“你上次咬完我,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嗎?”
“有啊。”
薄鬱的瞳孔無意識放大:“是……什麼?”
簡驀唇角微勾,貓頭鷹一樣的眼睛又亮又銳,眼神定定地看著他:“剛剛咬完就覺得不對勁了。”
薄鬱的心臟砰砰砰,他一眨不眨看著簡驀。
簡驀看著他的眼睛:“想試試徹底標記。”
薄鬱還想掙紮一下,虛弱地說:“alha是不能徹底標記alha的。”
簡驀近距離看著他,輕聲呢喃:“但你的信息素也太狡猾了,明明確認抓住了,一鬆口就感覺跑了,並沒有臨時標記成功。”
薄鬱感覺自己能活了。
他眼眸微動:“你沒有咬過其他的a,或者o吧?”
“沒有。”
活了!
薄鬱的唇角忍不住動了一下,眸光不定:“至少這段時間,不要咬彆人。”
簡驀的手從他的頭上落在肩上,離腺體的位置很近:“那怎麼行,alha就是看到腺體本能地想咬下去。不能咬彆人的話,可以咬你嗎?”
薄鬱:“……”
他捂緊脖子:“不可以咬彆人的。”
要是咬了,一定會發現他的不對勁。
簡驀拿眼睛看著他:“可我咬完你的後遺症,就是特彆想咬點什麼,不然感覺不舒服。”
薄鬱:“那等我的脖子好一些了。”
能拖延一陣就拖延一陣。
簡驀本來離他就近,忽然又更近了一些。
薄鬱想後退,但後麵已經是牆。
簡驀垂眸,清亮含笑的眼睛盯緊了他,一點傲嬌和得意:“你其實,也想跟我談戀愛吧。”
薄鬱:“嗯?”
這是什麼話?
“你心跳得好快,我聽到了。”
“啊……”
差點被揭穿,能不緊張嗎?
“不允許我咬彆人,對我有特彆的占有欲。其實,我也是。”
“這……”
這當然不行,要是咬了正版,就知道我是冒牌貨了。
“努力跟我解釋,你跟那兩個人的關係,這段時間躲著我,怕我誤會,心裡備受煎熬吧。”
“呃……”
那倒是真的,挺煎熬的。
簡驀輕輕閉上眼睛,刷子一樣濃密纖長的睫毛合上,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呢喃:“彆擔心,就算解釋不清,也不會生你的氣的,隻會找他們倆的茬。”
“我……”
那我謝謝你啊,身為星際公務員,公報私仇真的好嗎?
“我想要的,看中了就一定會得到手,不管你是誰的,喜歡誰,都隻能喜歡我。你能自己主動喜歡,那很好,要不然,可能會受傷的。我會舍不得。”
薄鬱:“……什麼?受傷……”
“雖然我是抓海盜的,但海盜的那一套其實我也很擅長的,你應該不太會喜歡,所以即今為止我都有好好克製。幸好忍住了,你很喜歡我吧?”
簡驀抬眸,微微分開一點距離,深情柔和的笑容在底色陰鬱的眼眸裡,在那張俊美淩厲的臉上,無辜瑰麗又惑人。
像是真的相信薄鬱喜歡他,又像是在說,薄鬱不得不喜歡他。
薄鬱一動不敢動,平靜麵癱臉放空:“喜歡,喜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