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如果昭衍是牧文原,文錚也是牧文原,牧星晝又在哪裡?】
薄鬱:“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他們想了一下,最終破題所在,似乎還是在文錚身上。
薄鬱說:“想想看,昭衍和我都是這個第二虛擬宇宙的工作人員,因為昭衍是牧文原,這裡是牧文原的基因世界,我是被他接納的靶向藥,和他一起構建了這個世界。如果文錚也是牧文原,他就應該也是知曉第二虛擬宇宙的人。”
【而且,不管牧文原是誰,都會指引你找到牧星晝隱藏起來的核。】
薄鬱眼前一亮:“沒錯,而且,我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這裡是牧文原的基因世界,雖然是從牧星晝的基因世界進來的,但相當於是經過了一層過濾,牧星晝和我和簡驀,進入牧文原的基因世界後的身份是一樣的,而我和簡驀都沒有分裂,所以,在牧文原世界的牧星晝,也隻會有一個!”
a4紙微微睜大眼睛:【嗯,說得沒錯。】
“牧文原真是天才,我才想到這一點,這樣的話,隻要在這個世界找到了牧星晝,就絕對是牧星晝那個病變的唯一的核了。”
努力了這麼久,忽然發現,他們已經接近了最終最關鍵的地方,不由叫人振奮。
薄鬱笑了一下,眼眸微亮:“那我現在就和文錚進一步接觸,他要麼就是牧星晝的那個核,如果不是,他就是牧文原,而牧文原一定會帶我找到牧星晝。”
【是的呢。】
“阿紙,我們馬上就能捋順最後的關鍵,修複你遊戲世界的邏輯,讓你成功上市了,開不開心?”
a4紙看著他,牽了牽唇角露出一個微笑,點頭:【開心。】
薄鬱笑著戳戳他嬰兒肥的臉:“彆緊張,我會好好完成的,絕對不會出岔子。”
……
因為是薄鬱主動,這次a4紙隻是遠遠跟著,就像單親相親爸爸帶著的小拖油瓶。
薄鬱知道他是太緊張了,患得患失,但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安慰他。
隻要事情順利解決,完美完成修複任務,a4紙也就不需要這樣緊張擔心了,這才是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找到獨自一人站在走廊望著舞會的文錚。
遠遠看著熱鬨舞會的文錚,和宴會上一開始看到的並不太一樣,仍舊優雅貴氣,但周身疏離冷淡的氣質更重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他就是d宇宙這個封建集權的大公,現在看到他挽到手肘下的雪白襯衫,都覺得斯文自律裡透著說一不二的強勢果決。
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薄鬱的到來,但好像是等薄鬱走近後,才若無其事側首,眉眼柔和地注視著他。
“你兒子好像不太喜歡我。”
薄鬱眨了眨眼睛:“就是……小孩子的傲嬌,沒有安全感。已經哄好了。”
文錚注視著他,眼神清透,除了沒有笑容,這個角度和牧文原極像,呢喃一樣輕聲:“你很擅長哄人嗎?”
薄鬱:“咦?”
這是什麼話,感覺有些怪怪的。
作為騙子的心虛感。
“沒什麼,就是想說,你可以也試著哄哄我。”
明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話,但在月色晚風之中,被他輕輕地看著這樣說,無端心頭一動。
說不出是旖旎,還是心魂波蕩。
文錚緩緩走近,靠近垂眸不語的薄鬱。
薄鬱有些緊張,雖然麵癱著臉,但不確信會不會被看見發燙的耳尖。
不由蹙著眉,他也不知道,耳尖為什麼自己要燒起來。
要是被發現,誤會了該怎麼辦?
一隻微涼的手指輕輕碰觸了他的耳垂,薄鬱心頭一驚,下意識抬頭去看對方。
不知不覺,他已經背靠著牆壁,被那個人擋在身前。
似乎算是社交安全距離,又像是稍微有些過界。
那個人身上從容沉靜的氣息影響了他,以至於沒有覺出絲毫的侵略性和生出警覺。
也就激不起任何反應的。
直到對方俯身靠近,像是留有了讓他拒絕的時間,又像隻是剛剛意識到他想做什麼而已,並不足夠時間來決定反應。
被單手溫柔地撫著臉,極其自然地親吻了。
空氣中浮動著文錚身上乾淨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像是埋在海麵的冰山,初始隻聞到一點淡淡的清冽,然後是洶湧而來的更豐富複雜的氣息。
像是冰山之上凍住的雨林,那裡曾經是一座富饒的島嶼,冰凍同時凍住了當時金燦燦的陽光漫射在雨林之間已然瀕危滅絕的植物的木香。
想要用力去嗅,捕捉更多氣息的時候,又回歸現實,所有熱烈都被冰山封存。
那座冰山隻露出海麵的一角,海水之下倒影著龐大震撼近乎駭人的冰山本體。
想要探究的好奇,在目睹全貌的那一瞬,被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栗而擊退,生出逃離的迫切。
但那優雅清冽的氣息追逐著,已然烙進靈魂之中,做了標記。
冰山不會動,也不會主動侵略,然而無論逃去哪裡,都永遠無法擺脫忘記。
再度自投羅網。
文錚的親吻也很溫柔,溫柔而不著痕跡的強勢。
薄鬱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到他睜著茫然的眼睛,看到文錚身後不遠處的庭院,宴會還在繼續,花木扶疏,無人往這邊窺視打擾。
但總有例外。
隔著水汽濛濛的眸光,在不真切的宴會之中,有人在靜靜地看著他。
明明應該還保持著五六歲的外形,在那一刻,卻像是忽然長大變成了銳利高傲的少年的a4紙。
斜倚著樹下的欄杆,麵無表情地望著和文錚接吻的他,說不好那雙遠遠直視著他的眼裡到底藏著什麼樣的情緒。